第1章 初上华山（1/2）

那一年盛夏，热得不可思议，天地仿佛是个大火炉，煎熬着天下众生。

那一年，狼牙入侵，哀鸿遍野，大唐江山岌发可危，唯有华山上依旧白雪皑皑，与世隔绝。

万花谷顾衍，曾是悬壶济世的一世名医，妙手回春夺人造化，被誉为医圣。后不知为何叛出万花谷，一双救死扶伤的手沾满了鲜血，性格更是狷狂恣意难以教化。

浩气盟重金悬赏他的人头。

但是没有人抓得住他。

因为他不仅医术精湛，使毒亦是一绝，从未有人近他身旁三尺。

他已许多年不展笑颜，唯一能博他一笑的，就是他的小徒弟——顾如辰。

不断有人猜测他们俩人之间的关系。一说，顾如辰就是毒手顾衍的亲生儿子。又有人说，顾如辰是他的故人之子、旧情人之子。

说法众多，顾衍却从未回应过任何一个，他只是一如既往地的疼爱着那个十岁大的孩子。

直到他再也没有心力抚育，连夜把顾如辰送上了华山纯阳宫。

他等了许久，天亮之际，大雪尘封的纯阳宫山门打开，顾衍牵着徒弟的手，微微躬身，递帖子拜见纯阳掌门。

掌门须发皆白，叹道：“顾小友一事，确是憾事。”

顾衍作揖，“衍一生罪孽难赎，可这孩子总是无辜，望掌门看在家师面上，收留于他。”

掌门不答，他便掀袍跪了下去，态度万分诚恳。

最终，掌门点了头，又问他：“你呢？又欲往何处？”

“欲往故处赴约。此去生死难料，想是晚辈最后一次拜见了。”

顾如辰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在商讨什么，只知道事情不好，师傅要走，而且有危险。他连忙拉住师傅的袖子，巴巴看他，“师傅是不是不要我了？”

“好好听话，等我回来接你。”

顾如辰不甘心的点了点头，虽然还是不舍的样子，却没有胡搅蛮缠。师傅展了笑，抚摸他的头。

掌门牵着他的手，看着顾衍的背影消失在纯阳山门，微微一叹。

……

顾如辰在华山上一呆就是六年时光，他从青涩稚子长成了翩翩少年。

而他的师傅，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华山上的师兄师叔们都大他许多，没人爱跟他玩，所以他没有什么朋友，性格也越来越孤僻。好好一个粉雕玉琢的少年，整日冷着脸不爱说话，一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

可说到底，还是个孩子。

十一岁那年，他在后山迷阵迷了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在雪地里等了一天一夜，是一位路过的纯阳师兄把他抱了回去。

那位师兄是紫虚大弟子，名叫李无涯。

他是浩气盟的武林天骄，被誉为新一代正道楷模，纯阳宫的人都敬他一声李师兄，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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