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似此星辰(十二)(1/2)
秋纷猛然回头,腰间忽的被一只手臂绕过,骨节分明的手指稳准而轻柔地按住了肌肉与脊骨缝隙连接的一节,身子被轻飘飘地一带,温热的唇贴了上来。
与主人霸厉个性全然不同的轻柔触吻,不带任何侵略的意味,干燥的唇瓣只在颤抖的下唇上轻轻一碾即就离开,连同腰上毫不逾距的那只手,仿佛这五年来许多夜里反复辗转却抓不住的某个梦境,在朦朦胧胧里,呢喃地唤着你沉沦。
忍不住地,眼角滑出了一颗泪。
原来彼此之间,一直绕来转去的,就只有这一个结而已,时光的轮转让它越来越小,越来越不起眼,不起眼到彼此都以为它早已消失不在,不曾想冷不防往心里一掏,却仍然硌得生疼,想伸手去解,那结却太小了,小到分不清绳结上的纹理纠结,微小却乱得毫无头绪。
秋纷睁开眼,对上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五年的时光在那双总是凌厉的眼眸下镌上了细小的浅纹,眸光中的果决却从未变过。此时的这张脸蹭上了些许林间的碎泥,和着微汗的额角,竟有些像梦里千万次回想起的,很多年前的某一天。
那一天阳光微燥,午后的庭院里绿草茵茵,回绕百转的精致游廊里,五彩缤纷的绚花迎着鼎西特有的如火骄阳盛放,十六岁的少年,青葱的指尖一下下重重点着桌上的行军图,气势汹汹地不知说到了何处,眉心蹙得揪紧,眉梢挑得老高,一边说一边气势逼人地踱近前来,纤白修长的脖颈几乎梗出了一条青筋,额角急的沁出了一层细汗,被他迫到跟前的鼎西侯,却莫名地神智一空,忘记了两人正因如何用兵吵得不可开交,鬼使神差地扶住了那修长的颈,一个猝然的浅吻毫无预兆地落上了莹红的唇。
是什么时候动的心呢?
这个时常徘徊在难眠深夜里的诘问,直到彻底死了心时,都不曾开解。
伸出的纤长指尖,在对方结实的肩上轻轻滑过,到底还是缓缓一推,将两人从这暧昧里拉开。
“……闵孜有个叫容先生的国师,你有没有听说过?”秋纷抬手擦了一下眼角,轻声道。
封棘似乎仍有些恍神,满手泥渣地站在原地,盯着秋纷侧脸好半晌,才应了一声:“没有,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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