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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秋水蒹葭(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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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是神玉郡最美的时节,崖壁上的平地处栽满了桂树,清风拂动花叶带来崖底漫沧河的清气和桂花的芳香,早间的晨光透过雕琢精巧的游廊或窗格几乎能洒满千秋崖的每一座院落宫室,暖黄却又不灼人的阳光投射在无处不在的琉璃晶石之上,映得千秋崖内光芒万丈。

俞颂三人刚刚用过照例是夸张精致到根本吃不完的早膳,荀丰便走了进来。

需知荀丰在浑天牢时曾受过私刑,后背的伤口极是骇人,而且还折了一条臂骨。随俞颂回到耀阳之后,虽然好医好药不断且侯府的下人手脚极巧伺候十分周到,但到底大伤初愈加上之后随军转征蔚水紧接着又跟着俞颂赶到神玉郡,一路上快马行军或是舟车劳顿,臂伤虽是好得差不多了,但因身体底子太弱,脸色一直不大好。

而此时一看却是奇了,不过一日的工夫,荀丰这神采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白皙的皮肤之中隐隐透着点润红,竟是气色极好。

见三人全都一脸异样地盯着自己,荀丰微微一怔,随即脸色更有些红了,伸手摸了摸自个儿脸颊,道:“昨天宫主见我脸色太差,就亲自运功帮我调了一下气血。”

三人恍悟过来,荀丰并非习武之人,受伤后自身无法调息集气,而秋纷也当真心细,劫狱之后心便一直惦记着荀丰伤势,几人在秋水宫安顿下之后,秋纷便直接到了文诏院给他过脉调息,前前后后足足耗了两个多时辰。

有主如此,夫复何求?白奉与程胥不禁一阵羡慕,抬眼偷偷瞧了俞颂一下。

俞颂背后一阵寒栗,立时横眼过来:“一个个自个儿都会内功,矫情个什么劲!”

白奉、程胥立刻端正神情,看向一边的荀丰,道:“秋宫主可是有事?”

秋水宫正殿的重帘后,秋纷正靠在正中的座椅上读书,听到自远而近的脚步声,便将书卷搁在一边,站起身走了下来。

他今日未着先前那华丽的浅金色宽袍,而是换了一身利落的长袍,绛红的底色衬了白纹锦缎的束带,其上精巧地缀了几颗暗金晶石,合衬地修出了精瘦轻灵的身形,而衣袍上若隐若现的暗纹和精致却毫不扎眼的缀饰又衬得这通身贵气天成。

不及深究这身忽然改变的行头的意味,秋纷摊开一只手,笑道:“各位请。”

正殿背后有一扇精雕小门,几人随着秋纷推门而入,却见内中竟是一条小道,仅一门之隔却骤然有些微冷,不同于秋水宫的处处敞亮,四周全然密封,不见天日,好在小道内灯火通明有如白昼,倒少了阴暗之感。

折过一道弯,面前现出一道已经打开的暗门,门边站着的,正是侍剑使苍漾。

苍漾向秋纷行了一礼,抬起头来却是笑得眉眼明媚,转身当先领了进去。

秋纷脚步微微一住,转过身来,清眸望住一步之遥的俞颂,道:“摩伦王以五色环为信,秋水宫若是没些拿得出手的东西,怕是无法令耀阳侯取信了,所以……我特意让苍漾开了这藏室,希望聊表心意。”说罢便转身步了进去。

几人不明所以,但这一步跨入,却立时一齐惊了住。

巨大的藏室之内精光万丈,直晃得人几乎眼花,极为宽敞的巨厅之内挑高足有三丈,却仍然被堆列得满满当当——满满当当的兵器!

白奉、程胥都是自幼习武,对于兵器优劣自是行家,初时的震撼一过,当下连礼数都顾不得了,直接自俞颂身后一左一右地抢了出去,一件一件地细细打量起来,眼中已是无法掩饰的惊赞和欣喜。

“藏室分顶上中下四阶,全都是宫主历年从每炉之中亲自挑选而出的上品,顶阶则是经宫主所鉴的极品之物。”苍漾自一处武器架边转出,空旷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巨厅之内,“藏室由历任侍剑使所掌,未经宫主首肯,外人可是不得擅入的,不过今日嘛……宫主有话,各位只要是看得入眼的,尽皆可搬回拂辉城去。”

俞颂心中一震,转头看向秋纷,只见那人清眸缓缓一瞬,笑意溢于眼角,道:“耀阳侯,请。”

秋水宫精擅锻铸精良兵刃,但造价之高却令寻常藏家望而却步,就是大户富贾,买得起的也不过寥寥,更遑论常人所得不过是普通铸炉所出,秋水宫宫主的藏品,根本便是想也不要想。

而眼下……秋纷竟直截将这藏室开了,不论何物一概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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