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寻净空大师未果（1/2）
“姑娘，该起床了，赖妈妈在屋外等着呢，今儿个艳阳天，妈妈早早就备好马车候着了。”掀开挂屏，进来一个端着面盆緗色褙子的丫头，将面盆轻置在架上转头说道。
自己和顾氏闲聊的时候，顾氏从红遍地朵花宋锦衣袖中，拿出一张字条递给她。上面是现代简体文字，写到：既来之，者安之。六个明晃晃的大字。
觉得诡异又好奇，便问了顾氏。这才知道原来是寺庙里的一个赖头和尚给她的，便贴着脸求着要探访那个神秘和尚一趟。
另一个丫头扶着她洗弄了一番，将柔软的锦帕几番搓洗，担在了黄花梨面盆架上。自己又缓步走到镜台前，明月从精美纹饰的官皮匣中，抽出玲珑排布的玉白色瓶罐，给她涂抹脂粉，描画黛眉，轻点朱唇，几番折腾才罢了。
魏菲絮看着铜镜中朦胧的自己，比昨晚看的清楚些。镜子前是一张乖觉可喜的面孔，盈盈眼眸，黑白分明，带水有情。和顾氏有六七分相近，但风姿绰然的韵味却少几分，应该是年龄太小的缘故。
自从穿越以来便从未出过闺房，这一亩三分地的料想也不会很大。刚踏出门槛，便看到周边木质走廊，四方环绕式，有北京四合院之感。
却又有别于北京，因是金陵，更有几分水乡的柔情秀丽。回廊围着一颗石榴树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红线，徐徐飘荡。
周围也摆着几盆花草，并未开花，却枝叶葱茏。因此也不识得几个，只看到一盆过去家中种的茉莉和百里香。
那花草上方挂着三个鸟笼，高低错落，极为别致。远远一看似是鹦鹉百灵之类的，在二月和煦的阳光下唧唧咋咋。
整个庭院来来回回又走着两个粗使的丫鬟，粗使婆子。看到姑娘来了一一见安。身后两个丫头一青一黄穿的比其他人略有档次，紧跟自己走出游廊。
出去便是一段小路，两旁种植矮枝的花草，再边上就是几座秀丽的假山。穿过去，便又是一座长廊，周边种着毛竹，攒簇着长在鸦青色大缸子旁，缸内种着荷。
边上是一口小井和缓缓流动溪水。穿过月洞门便向右转看到有一户门户，便是客厅，中间是一个木质雕花条案，上面挂着楹联，匾额写着孝廉方正四个赤金大字。两排雕花扶手椅。
匆匆一看便转到外院，走出门房，看到一个走道十分的宽敞明亮，外面的朱红色大门站着几个小厮，看到姑娘便一一的见礼。
赖妈妈看到姑娘缓缓走来连忙上前。“姑娘，可是有些累了，这院子虽不大，但贵在曲折。况且姑娘病体刚愈，大娘子吩咐奴才带了姑娘往日喜欢的花茶点心，这便拿上轿子让姑娘享用。”说着赖妈妈扶着魏菲絮上来轿子。
“母亲不来吗？”魏菲絮疑惑的拽住她的袖口。这女儿刚刚病愈就要出门，不来陪同甚是奇怪。除非有什么大事要紧急处理。这又是什么事情呢
“大娘子因为府里的事推脱不开，先让我来伺候姑娘。”魏菲絮这才松开赖妈妈的袖口，进入了轿子。赖妈妈也没有说个明白，是芝麻小事还是不能为人道的秘密？
轿子一路颠簸，没有现代的舒适快捷，官宦人家的姑娘在车中不能掀开窗帘，只能听声音。外面小贩呦吼买叫声，渐渐地小贩的声音也远去，留下的便是车轮轱辘的行驶声。
“姑娘你不知道，大娘子在您病的时候差点哭瞎了眼。谁安慰都不行，被老爷气的骂了一通，说大娘子两个眼睛就像害了眼病的金鱼，又说她自己没分寸失了体面。”
“要是再看到她哭成这样，便要把你送走，让你们母女俩永远不复相见呢。看着挨了眼，弄着心烦。”赖妈妈开玩笑道。
看了看她，又扯着自己的绡帕说道：“大娘子一听连忙就不哭了，连声骂他心狠，要自己带你出去单过，反正嫌弃自己是金鱼眼。又说了一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骂的酣畅淋漓。老爷坐在一旁看着手里的书，没有理她，等你母亲骂完了，连哭的心情都没有了。”
“父亲这一招声东击西真是用的极妙，再让母亲继续哭着，眼睛估计真的不保了。”魏菲絮望着她的手，有抬头笑道。
“那可不，为你了，老爷也是没少奔波。散了多少钱财才把姑娘盼好。这府上压力最大忧心最多的便是老爷。偏他又是个面不动色的，其实心里最是想着姑娘了。”赖妈妈拿着绡帕握住她的手，把魏老爷子也夸了一通。
“赖妈妈，您服侍母亲多久了？”魏菲絮呆怔的望着手上抬头问道。
“姑娘，老奴是大娘子从家里带过来的。”赖妈妈不好意思的松开手，把绡帕收回袖口。然后端正的坐在一边，继续和蔼可亲的说道。
“赖妈妈和我讲讲母亲嫁入魏家的那几年吧。”魏菲絮道。
“大娘子，刚到魏家的时候便被你祖母害的，失去了一个孩子。就是因为你祖母给老爷房里强行塞了几个小妾。大娘子不同意，那段时间和老爷因为这件事闹了间隙。”
赖妈妈观察着小姐的脸色，叹了口气。“ 后来一度情绪不稳定，便小产了。老爷因为这件事对大娘子心生愧疚，从那以后便很少去妾室屋里睡了。”赖妈妈望着魏菲絮坚定的眼神，陈恳的说道。
“大娘子自从流了产后，对老爷心声怨气，便偷偷回了娘家。你祖母一看这势头不对，便赶到顾家说了好一通话。”
“怎料，你外祖母哪是个省油的灯，指着你母亲骂了一通：魏家哪里苛待你了，好好地给我跑回娘家丢脸。不就塞了几个妾室吗，怎么？还能翻天不成。”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主。你婆婆都是这么过来的，凭什么你就不行？莫不是容不得别人的好？”说着两人笑了起来。
“祖母的脸肯定黑的很，却又只能帮着母亲说好话。”魏菲絮想着祖母咬牙切齿的模样暗爽道。
“可不是嘛，心里知道对方指桑骂槐，却要顾全高门主母的脸面，只能憋屈着。”赖妈妈用绡帕擦着眼角的泪花突然笑了。
“还有一次，你那时还小，看到你祖母赏给大伯家嫡长姐一个精致漂亮的银锁，你也跟着要。你祖母便说没有了，下次若有就给你。你哪里肯，就一直哭着要。你母亲怕扫了大家的兴致，把你抱回了屋。”
“哄了好一通，你才停止嚎啕大哭。你父亲问你为什么哭的这么委屈，你当时奶声奶气说道：祖母偏心，明明妆匣里有两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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