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楼台（1/2）

过了半月, 黎镜棠要走了。临走前几天一直在问学殿前的假石山旁偷看齐言柳。

相比刚来齐都时齐言柳瘦了很多, 虽然齐言遇老叫她‘肉包子’, 她都习惯了。

对于黎镜棠老是缠着齐言柳一事，齐言遇每日出问学殿都跟齐言柳的屁股后面。黎镜棠才不在意这七岁小毛孩，他依旧直直地看着齐言柳。

“你今年多大？”

齐言柳看着面前扶黎镜棠，默不作声。而齐言遇却站了出来，“我七岁了。”

“没问你。”黎镜棠翻了个白眼。“明日我就要回靖州了，你等着，十年后, 我来娶你, 做我的棠王妃。”

尽管黎镜棠比齐言遇高了两个头, 齐言遇仍然将齐言柳护在身后。他抬起头用坚定的目光看着黎镜棠, “她以后是要嫁给我的, 你休想娶她, ”

黎镜棠笑了，“她是你妹妹, 你不可能娶她的。”

齐言遇有了良妃的保证，才不会信黎镜棠的话, 他眉毛一抖，“公子没听说‘近水楼台先得妹’吗？”

“那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齐言柳懒得理会他们二人，便从旁人绕过去走了。

“肉包子……”齐言遇打算屁颠屁颠跟上去, 却被黎镜棠拦住了，“你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屁孩也想娶她。”

齐言遇吐了吐舌头，“难不成轮到隔十万八千里的你娶她？”

“你！”黎镜棠忍住怒火, “你隔着近，也不见她搭理你！”然而齐言遇装作没听见，他觉得隔得近，迟早会搭理，隔得远想搭理也搭理不成。

这半个月来，冯雨燕和齐言鹤每日都要在练武场里比武，比都比出感情来了。而冯夫人和纪夫人也渐渐熟络了，二人经常坐着聊天。虽然纪夫人嗓门粗糙，说话也不够圆滑，但相处下来要比淑妃她们容易得多。更重要的是冯夫人看得出来纪夫人也不想然后齐言鹤去争夺什么，只想盼着他能平安。这点和冯夫人的思想一样，最开始冯忠只是小小大士兵，渐渐立功升官，俸禄多了，冯夫人反而更加担忧。

萧后那边一开始说了齐言默几句，说他这么好的机会没把握住，齐言默也就当听听，他现在脑子都乱作一团麻，每日都害怕冯雨燕会把齐言默为了接近她欺骗她的事情说出来。就连容妃给他的迷药，他虽然没有用，但也没有扔。

黎镜棠走后，淑妃听了些风言风语，很是害怕齐言柳也对黎镜棠有意思。因为她知道黎镜棠并不是最佳的人选，所以好几次拉着齐言柳问她，是否对黎镜棠……然而在淑妃话还没说完就被齐言柳反驳了。淑妃一个劲儿地点头，还嘟囔着，是的他不是你的良人。

这日，冯雨燕思索再三，将那妆奁旁边的玉马鞭拿了又放下。这几日她也想得透彻了，齐言默不单单是想要靠山的，他想要的甚至是储君之位。萧后如此疼爱他，看来应该不知道此事，然而她到底要不要在萧后面前提及呢？冯雨燕犹豫不决。

若是她与齐言鹤成了亲，势必会将齐言鹤推到风口浪尖上，齐言鹤不像齐言默，心思那么缜密……

冯雨燕拿着玉马鞭跨出了披云殿的门槛，去了重华殿。

于此同时，齐言默思虑再三还是打算跟冯雨燕道歉，关于争夺储君之事也好探探她的口风。

“冯小姐呢？”齐言默只见到了绿秀。

绿秀把手中的活儿放了下来，“四公子啊，我家小姐应是去了萧后那里，她说有事找萧后，所以没让奴婢跟着。”

“有事……”齐言默的心咯噔了一下，而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

容妃寝殿里，齐言默是真的急了，“母妃，怎么办，她肯定是去王祖母那儿说默儿为了……”

容妃打断了齐言默的话，“你急什么，母妃不是把迷药给你了吗？”

“可是……”

看着齐言默优柔寡断的样子，容妃恼火了，“你如同妇人一样，难不成不想要你的储君之位了？”

冯雨燕坐在萧后旁边，甚是乖巧。萧后见她心里也欢喜得不得了，“想当初你刚出生不就才那么一小点儿，哀家还抱过你呢。”萧后眼角的皱褶挤在了一起，“现在长大了，是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你跟哀家说实话，你真的中意鹤儿而不是默儿吗？”

“回萧后，五公子与雨燕相投，还能跟雨燕比武切磋。他的武功甚好又仗义，要是雨燕被欺负了，他定会替雨燕出头。”

尽管萧后对齐言鹤并不讨厌，但她仍然更偏爱齐言默。“默儿人虽然木讷了些，但很聪明。前些日子你也与他聊的来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萧后见冯雨燕沉默不说，也便没有再多说了。而冯雨燕看着萧后年纪大了，偏爱齐言默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争储君之位怕在王家也是常有的事。只要齐言默不存害人之心，冯雨燕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夜里，齐言默叫来了暗卫，“你将这个……”那暗卫是宫中的侍卫也是容妃的人。

齐言林跟着黑影去了披云殿的侧殿。面对这死气沉沉的侧殿，齐言林觉得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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