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端倪（1/2）

翌日, 齐天乐在华宣殿里私下召见了张渝北。

“张爱卿。”齐天乐低着头，双手负在背后, 不停左右徘徊。“藏玉阁里的宝玉被打碎了, 继而发现这宝玉被人掉包了。也不知是哪个贼人如此胆大, 竟敢从戒备森严的宫中偷盗宝玉。张爱卿做何看法。”

张渝北一袭官服, 双手在前垂放，他忽然眨巴了眼睛，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样子，“宫中宝玉被偷了？”

“这玉的意义不凡，而且竟在王宫之内出现盗窃一事, 确实有损我齐都的名声。”齐天乐叹了口气，“母后对这玉也是极为看重, 万不能有闪失啊。”

张渝北拱手行礼, “大王，这宝玉为寒性，通身泛着白光。能出入王宫又能偷盗宝玉的人必定是熟悉宫中地形的人。只是这宝玉若是带出宫去得受侍卫盘查, 恐不易。或许那宝玉就在宫内，只是微臣不明白，那偷盗宝玉的若是为了钱财, 可宝玉上雕刻了字, 也不能卖掉。难不成是喜好收藏宝玉的人，偷拿了去？”

齐天乐摇摇头，他转动着手里的玉扳指，为了此事已经一夜未眠, 面色苍白了许多。“张爱卿说得有理，只是本王担心会有人将玉砸碎，重新镶嵌雕刻，做成了各种玉器，再行倒卖。”

“大王不必忧心。大王且先观察宫中的玉匠和侍卫，这宝玉一看便知是上乘玉，就算做了其他玉器，要卖出去定是价格不菲。微臣替大王去查探这玉器行情，大王放心交给微臣。”张渝北又拱手行了一礼。

“交给张爱卿，本王自然放心。”齐天乐吸了口气，“若是真有人倒卖这宝玉，张爱卿只管让他开价，不要打草惊蛇。本王先买回来，再将那偷盗之人绳之以法。”齐天乐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大王真是好计策。”张渝北领命，而后退了下去。

赵宫使始终都是眯着眼睛的，他说不出来方才张渝北的表情，有些古怪，但也并没有多想。

“昨日是不是宫里有传言说是言柳偷了这玉？”昨天萧后大张旗鼓，齐天乐就算不出这华宣殿，也知道肯定会有流言蜚语。

赵宫使愣了一下，“回大王，这宫里人多，难免会有。”

齐天乐又转念一想，靠近了赵宫使，“你说会不会宫里有人贼喊捉贼？”

“奴才觉得这也有可能。”赵宫使实话实说。

“既然这样……”齐天乐招了招手，赵宫使附耳过来，“你放出风声，就说本王要已确定言柳偷盗宝玉，要治她死罪。

“这……”赵宫使犹犹豫豫。

齐天乐连忙解释，“本王要来一招引蛇出洞，让蛇放松警惕。”

“是。”

午膳过后，宫使和侍女都在齐言柳的背后指指点点。齐言柳能感觉到，她始终都是皱着眉头不愿意说一句话。

“知道吗？大王说这已经查明了，这宝玉就是她偷的。你说一个公主，怎么做出这等事情。”

“还说呢，到底是送养公主。骨子里流着临渊的血。说不定要带着宝玉逃回去呢。”

几个侍女在背后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冬香皱着眉头走了过去，“你们说什么呢？也不消停点。”

随后那些侍女都散了去。她们知道冬香是齐长月身边的人，曾经伺候过萧后，自然不敢惹她。

冬香行了一礼，“言柳公主，我家公主请你过去。”

齐言柳的思绪还在回想着方才侍女的话，她半晌才反应过来，“好，我这就跟你过去。”

齐言柳到了天月殿中。齐长月身着白色的纱裙，头上带着银步摇。“冬香，你把门带上。”

“是。”

内殿就剩下齐言柳和齐长月了。“小姑姑。”齐言柳眼里带着些许的恐惧。跟刚入齐都的时候不一样，没有了那时候的硬气。虽然几个哥哥都护着齐言柳，甚至连齐言遇那家伙都说以后要娶她。可她依然害怕被抛弃，人在屋檐下的这种感觉，她现在是真的体会到了。

“我听说了宝玉的事情。”齐长月抬眼看着齐言柳。

“那……”齐言柳支支吾吾，“那，小姑姑也觉得是言柳……”

齐长月连忙打断了齐言柳的话，“小姑姑相信你。只是小姑姑虽然人微言轻，但是母后那边，我会替言柳说话。这宫中生存本就不易，言柳切记，一定要小心。”

齐言柳眉头一紧，眼泪啪嗒地就落了下来，“所以……父王真的也觉得言柳拿了宝玉？”齐言柳的眼里有着无尽的委屈。

“王兄他……”齐长月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如何评价齐天乐这个人。若论君王之道，齐天乐上对得起列祖列宗，下对得起黎民百姓，无可挑剔。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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