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林子敬拖着沉重的步伐终于回到王府,从前不觉长的路,今日觉得特别难行费力,显得格外长了。偌大的府宅,虽是院宇深沉、琴书潇洒,今日看来也不过是虚渺之物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嘭”地一声,使劲关上门,凝聚的气力一下子全散了。终究、终究是让月银的真心错付了。一世安稳的日子不是未曾想过,清谷的时光悠闲快乐,那是一辈子最安稳的时光,可是,我林子敬出生就不该有这样安逸的日子。我......只不过是别人的一颗棋子,毫无用处之后随意丢弃的一颗棋子。林子敬正忧思着,一阵“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便断了这自怨自艾的思绪。
只听小厮在外呼道:“少爷,老爷请您回来便即刻去书房”。
“知道了”。林子敬站起身来回道,随即双手掸了掸外衣,整理情绪向书房走去。
走进书房,见父亲坐在桌前,手执一支毫笔正在书写一个静字,便拱手道:“父亲,孩儿来迟,请父亲见谅。”
语毕,见父亲迟迟不做声,林子敬继续说道:“今日陛下召见,儿臣去了,去未曾见到陛下,想是陛下临时有事,忘了召见儿臣之事。”一语毕,林子敬抬起头目光望向书桌前正襟危坐的人,眼神触碰的一瞬间,赶紧垂下眉眼,等着那人作声。
房内两人,一人垂手而立,一人服坐于桌前,皆不作声。屋内安静的似乎能听见墨水在纸上侵染的声响,林子敬心内忧道:“莫非,父亲知晓月银了。不会的,不会的。”
林子敬正欲开口,只听得周敏慢声道:“子敬,你可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孩儿不知父亲所指,还请父亲明示。”林子敬大着胆子答道。
周敏一时间停下在那最后一勾上正欲转向的毫笔,飞速向林子敬扔去,随即一团墨在素色外衣上肆意浸染开来,听的一声轻微的脆响,笔头砸下了地面。“我养你十八年,就是让你如此欺瞒我吗?”
“父亲......”林子敬听得父亲动力怒,扑通一声跪下地。
周敏沉下心来,待心情平复,继续问道:“我问你,你失踪一年,究竟所为何事?”
“孩儿被追杀,伤情严重,休养好,便即刻回来了。”
“好,你回京已数月,可有当日追杀之人的线索。”
“孩儿愚笨,至今未有确凿证据。但想来也不过是宁王的人了。所以,父亲,这次联姻,儿臣认为实不可取。
周敏一声冷笑,道:”想来不是不可取,而是你不想娶。“
“父亲......”
“你可知道,你......你......你那外面的□□,周之义已经知道了。”
林子敬一惊,面露难色,“父亲,求父亲饶她一命。她不过山中一隐世之人,即刻便回回去。求父亲......”
未等他说完,周敏便急道:“隐世?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那人可是陛下之女。”说完见林子敬瘫坐于地,知他确实不知内情,便道:“你以为今日陛下让你们见面真的就是为了全你们这段情吗?如若真是,何以你前一步进宫,宁王那边后一步就知晓你这来回不过几人知的一段感情。”
“所幸,你今日还是带了脑子,记得要做的事。虽不甚坚决,好歹算是了了。”
“父亲......”
“我教养你这么多年,如今,你尽是忘了。为了一个女人便昏了头脑,怎是做大事之人。”
“父亲教训的是。”
“站起来,换身衣物,随我去周府。”
林子敬不敢即刻站起来,委声向周敏道:“父亲莫急,此刻去周家还不是最佳时机。想来,宁王知道此事,不过是陛下故意透露。陛下是何用意,我们都清楚,何况宁王。如今的局势,无论任何一家悔婚对宁王都不是好事。因此,此事绝不是宁王告知周大夫。大夫如何得知?父亲可知道?”
周敏一听,知道自己今日过于急躁,托腮捻须,心内一紧:“今日周之义质问我时,我一时慌了神,到不曾疑过他。这样一说来,他不会从宁王处知晓此事。那么,他今日的质问,也只是听到了风声,来问个真假......我尽是慌乱,来不及细想,倒是着了他的道。”
“父亲不必自责。父亲也不知此事,想来当时也未曾认下。这事便还有转机。”
“恩,此时是不宜去御史府了。我们等他寻上门吧。”此刻,周敏看着林子敬顾着大局的模样,终于放下心来道。
“是,孩儿定回妥善处理此事。让父亲忧心了。”
“对了,一说这事,到忘了另一件要紧的,你赶紧换身衣物去长明楼。你来之前,那莫怀雨之妻派小厮来求,说是莫怀雨吃醉了酒闹得不可开交。你赶紧去看看。”
“是,孩儿即刻就去。”
正是酉时,长明楼内灯火早已登上主场,大厅两边墙壁上,板缝里,不断冒出一丝丝香气来,满堂香气袭人,合着各式各色的屏障、摆设,除了觉着繁华奢侈而外,倒还有一种飘飘的凌云之思。林子敬还未走进酒楼,便听闻四周的人议论纷纷。“小二,莫怀雨在哪个雅间?”林子敬拉着近处一个店伙计,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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