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早上出门前，赵书彦还在犹豫，徐谦昨晚见了这么一大出戏，临走什么也没表示。按他对徐谦性格的了解，这不像徐谦。他认识的徐谦，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虽然他也隐约感觉到徐谦对自己是同性恋的事情有些吃惊，但像这样当做没发生一样甚至连一句疑问都没有，真是让赵书彦心里打鼓。

这种沉默，是不是变相的抵触呢？

但这一切顾虑在赵的那一刻就全都打消了，因为徐谦扶着自行车，正皱着眉头朝他的方向伸着脖子看。

见人来了，徐谦立马吊着嗓门儿冲赵书彦喊道：“哎我说你快着点儿！再晚了赶不上早点摊第一锅烧麦了！”

赵书彦心里有点痒痒的。

“哎！来了！”

骑车上学的路上，赵书彦压了压帽檐，看着斜前方徐谦的侧影，问他：“去你家吃饭的事儿，你怎么跟你妈说的啊？”

“什嘛——”风有点大，徐谦没听清。

“我说——”赵书彦快蹬了两脚，和徐谦并排，“我去你家吃饭，你怎么跟你妈说的？”

“还能怎么说？我就说考完一轮大考，我朋友来家里吃饭呗。”

“那我是不是得提点儿东西啊？空手去不好吧？你爸喜欢喝酒吗？”

“嗨！你哪来这么多讲究啊。我妈手艺再好，也就是家常便饭，还不够你酒钱的。”

“那我带点水果去吧。你家里人应该喜欢吧？”

眼看着离学校大门还剩个拐角了，徐谦刹车，一脚支着地，看着猝不及防停下来的赵书彦，特清脆地说：“我家就我和我妈，吃不了多少东西，你可千万别铺张。”

“啊……”赵书彦听了这话不知道该怎么接，该道歉还是该问一句缘由，只能张着嘴愣在那。

“我爸妈早就离婚了，我妈自己带我。”

“对……不起。”赵书彦只有这一句话能说。

徐谦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都离了很久了，我已经没事了。”他又正色看着赵书彦，接着说，“其实听了你昨天的那些话，我是很惊讶的。但是世界可能就是这样吧，事实只是让人去接受的，不是让人问为什么的，所以我不问你。不管怎么样，我只知道你是我徐谦的……朋友。”

赵书彦看着他平静的脸上没一丝波澜，第一次觉得徐谦这罕见的成熟的一面，戳得他的心怦怦乱跳。

徐谦蹬上车，在风里留下了一句“走吧”。

周五下午考完，晚上大家收拾包正准备回家。韩瑾不紧不慢地把书都理好，望着正在做题等徐谦的赵书彦，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那天的事过后，他们两人再没有说过话。赵书彦虽然没有躲着他，但是也很明显与他保持着距离。紧接着又是大考，二人各自忙着复习，倒也互不打扰。倒是徐谦每次来赵书彦的座位前，都会狠狠地瞪自己几眼，没给好脸色。

韩瑾不知道今晚的时机对不对。“书彦，你……今晚有事吗？”韩瑾喊完他的名字，目光落在了赵书彦停下来的手上，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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