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2）

因着这一场意外的相遇，三人吃完饭都没什么兴致再逛，直接打车回了安大。赵书彦走在最前，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上宿舍楼时，韩瑾拍拍徐谦：“你陪他吧。”说完拐进了自己的屋子。

赵书彦没看徐谦，自顾自进了屋，换下外套上了床。徐谦去走廊打好水回来，看到赵书彦正面对墙侧卧着，不知是睡了还是醒着。

他把打来的热水装好一个暖水袋，轻手轻脚地踩着楼梯爬到赵书彦身边，把暖水袋往他怀里塞了塞。

赵书彦翻了个身，肚子上抱着暖水袋直直地抬眼看着徐谦，好一会儿，他轻声说：“可以陪我躺会儿吗？”

赵书彦脸色平静，声音却沙哑哽咽，似异物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徐谦心疼得不行，掀开被子一角躺在他旁边，和他四目相对。

“我问你，”徐谦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你今天见到他之后情绪变得这么差，是……因为什么？”

赵书彦看着他的眼睛，诚实地说：“我也不知道。”

“我，我想说——”

“你想问我是不是还忘不了他？”赵书彦接过他的话。

徐谦不擅长撒谎，他没有回答，垂下眼睛盯着赵书彦抱着暖水袋的指节。

那修长白皙的手从暖水袋上移开，下一秒，徐谦觉得自己耳朵一热——赵书彦把捂热的手覆在他的耳后，大拇指摩挲着徐谦的耳骨。

“我爱你。”赵书彦轻声说，“我爱你徐谦。”

徐谦等待答案的那几秒像是一个被掐住喉咙的人，先是呼吸滞缓下来。听到赵书彦的回答后，又像是扼住自己的那只无形大手倏地松开，心脏就马不停蹄地跳起来。

徐谦扣住赵书彦不断摩挲自己耳骨的手——他的耳尖已经烧得不行，然后在他手背上落下一个吻：“可我看你今天心情特别不好。”

赵书彦抽出手，轻轻翻个身变成脸朝上。他望着天花板，先是深呼吸一口，胸腔隆起一个坡，然后慢慢呼出鼻息：“你知道吗，我今天看到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一瞬间，突然就觉得，我花在他身上的那些年，真的很浪费。”

徐谦不明所以，没有出声等他接着说。

“我并不难过他爱上别人，毕竟人不能总活在过去。我难过的是他骗人骗己，明明知道自己是gay，却不敢承认，还装直男和女人约会恋爱。我当初……还小，竟然爱了一个只会自欺欺人的胆小鬼这么多年。”

赵书彦看着空白的天花板，眼泪划过太阳穴，落进发鬓里。

徐谦终于明白，赵书彦不是因为曾经失去的爱情而难过，而是他付出真心的那份爱，从始至终都不被对方承认过。在乔枫的眼里，他对赵书彦的感情，只不过是出格的关心罢了。赵书彦的爱，在他心里从来就无名无份。他宁肯和一个貌合神离的女人说爱，都不敢承认他爱过赵书彦。

他蹭掉赵书彦的泪痕，头抵着他的肩安慰道：“别哭，我看的难受。”

赵书彦重新转过身，把头埋进徐谦怀里，闷闷地说：“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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