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萧渐如遭雷劈，脸色惨白，他们是兄弟，是不需要开口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双生子。萧攸的话让他如置冰窟，血液都停止流动，他跪在萧攸面前，颤抖着捧起他的脸，"哥，你什么意思？你是生我气了对不对？你打我骂我都好，可你不要赶我走……"他绝望地哀求，尽管他知道这一次萧攸再不会纵容他，萧攸会走得远远地，再不会给他靠近的机会。

但这怎么可以？他们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是在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前就同呼吸共命运的双生子啊，他们怎么可以分开？怎么能够分开！

他们的心脏以同样的频率在跳动，他们的血液可以毫无障碍地交融，他们有着一张完全相同的脸，他们可以在千里之外一秒感知对方的心，他们明明都是对方绝无仅有的存在，那为什么他就不能和萧攸死死守在一起？他对萧攸的爱如此浓烈，如果不是他苦苦压抑早就已经喷薄而出，他根本就不能没有萧攸……那不是剔了他的骨剜了他的肉，那是生生地拿掉他一整颗心脏！那是在他身上一刀一刀地割，让他一点点流光全身的血直到生命枯竭……

萧渐要疯了，他只能求他，"哥，你不爱我没关系，你一辈子不爱我都没关系……但是你不能离开我，你走了萧渐就没有了，哥！"

萧渐浑身颤抖，额上青筋狰狞，"哥，我只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哥，我求求你……"

萧渐的声音钻进萧攸心里，尖锐地刺痛，几乎让他窒息。他从来都拒绝不了萧渐，拒绝不了从他口中叫出的那声"哥"……明明以前都不爱叫他的，没有住在一起的时候还那么生疏，怎么就像个磁石一样一旦对上了就再也分不开了呢？

他们为什么要是兄弟？萧攸无比绝望。如果他们不是双生子，他就不会对萧渐的痛苦感同身受，就不会要挖掉一整颗心才能把萧渐推开……

可笑，哪怕在这种时候，哪怕他已经决心远离，他仍然开不了口，仍然没办法拒绝萧渐的那声哥……心脏已经痛到麻木了，他觉得无比疲惫，无力感充斥着身心……

萧渐依旧跪在他面前，不肯离去。他们是两个同样无望的人，皆因彼此而痛苦，如果他们相爱或者相厌，都不至于沦落到当下这种境地。

萧攸等了够久，等到身体终于慢慢有了知觉，脑袋里的神经不再被萧渐的声音磨得痛，他才脱力地开口，"我想去洗个澡。"他嗓子都哑了，再不像往日那般平静，"萧渐，你和谢晋换个房间吧。"

"不可以！"萧渐大吼，他眼睛血红，濒临崩溃，“谁都可以就是他不可以！”

萧攸疲惫不堪，但眼神依旧孤绝，"可我，就是要谢晋。"

对峙良久，萧渐终于低下头去，"你先洗澡，洗完澡我就去找他换。"他抹了一把脸，不再看萧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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