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2）

自从魏玺转校过来，萧渐动怒的次数呈指数上升。直到又一个周末，他们再站在一起，沉默地抽烟。

“喂！要不你跟我凑一对吧？”魏玺说。

萧渐夹着烟，语态平静，“你要疯自己疯。”

“反正你也喜欢男的，我长得也不差吧？”说罢还瞅了自己两眼。

萧渐懒得作答。

“曾经沧海难为水啊！真是痴情人……”

萧渐沉默地装死。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喜欢他呢？”

萧渐转头看他，“那你为什么转校？都已经高三了为什么现在转？”

谁还没有一点说不出口的往事，既然魏玺追着不放，他也不介意礼尚往来。

可是魏玺并不接招，“早就告诉过你了啊，我爸想上我。”

萧渐嗤笑。

“你不信？”魏玺黯然，“说出来我也不信。所以啊，兄弟乱伦又算什么。”

“不是。”萧渐望着虚无的夜空，“他拒绝我不是因为兄弟乱伦。”

“那是为什么？”

“因为，他说他根本就不爱我。”

原本以为早就麻木了，但再说出来心口还是一阵钝痛。

“操！”魏玺忽然爆了粗口，“你这是强暴啊？！”

萧渐黯然。他无法解释，解释他虽是强迫却并没有强暴，如果萧攸真的不愿意，他大可以推开他。但他纵容了，纵容了他的放肆，然后在他满心甜蜜的时候将他打入冷宫，从此万劫不复。

“他只是不爱我。”萧渐最终只能憋出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也不知道魏玺听懂了没有，但这又有什么好在意呢？反正萧攸都不要他了。

魏玺没再说话，闷着头抽烟。

“我说你一个水灵灵的瓷娃娃，下次能不能不要跟我来这个地方了？万一碰上什么心怀不轨的人，我可保不了你。”萧渐淡淡道。

魏玺只是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半天，魏玺也哑着嗓子问，“如果，我说我们是亲父子呢？”

“他强迫你了么？”萧渐问。

魏玺摇头。

“那天你是怎么把那群人打倒的？”萧渐靠在墙上，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我看你连我都打不过。”

都不过是，恃宠而骄而已。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烟圈，白色的烟雾寥寥上升，他看得入神，“我猜他，一定爱惨了你。如果可以只做对相亲相爱的父子，谁会自虐地爱上自己的亲儿子？到最后，只能挖出一颗心眼睁睁地看着你走……”

魏玺狠吸了两口烟，“你应该跟他一起抽烟才对，变态对疯子。”

他抖落一手烟灰，再不说话。

萧攸发现，萧渐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总是亦步亦趋地跟在萧渐身后，挂着一嘴让人讨厌不起来的笑。那个人漂亮得让人无法忽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萧攸盯着远处消失的两个背影，眸色幽深。一个月了，萧渐离开家已经一个月了。他们谁也没有妥协。

当初他说，要么做兄弟，要么永远不见。是真心实意想跟萧渐兄友弟恭，过往再多荒唐他都可以既往不咎，只要萧渐从此以后安安分分。但萧渐没有按照他的预想回来，反而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他再也没有立场主动出现在他寝室，哪怕是送一顿可口的饭菜。

这段时间以来，他愈发神思恍惚。只要一想起萧渐心里就空落落地难受，没有萧渐的家冷冷清清。他总是想起那天在萧渐宿舍的场景，想起那个热烈，粗暴又沉重的吻，想起萧渐压抑的控诉“可是我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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