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客厅里，萧攸正冷冷地听着萧渐打电话。

"喂，方念是么？我是萧渐。"

……

"我看过你的信了，我没意见。"

……

"没意见就是，我同意做你男朋友。"

萧攸不知道电话里的女生都讲了些什么，但听萧渐的话也能猜个七七八八。暗恋多时的男神突然接受自己的表白，除了激动和兴奋还能有什么？大概还有期待和一整夜的失眠吧。

那天之后，他们完全变成了两个陌生人。住在同一间房子里的陌生人。

萧攸现在也不再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萧渐的戾气传染给了他，他时常感到愤怒。尤其是想到萧渐对他直呼其名的时候。

从前他常常在心里控诉萧渐，明明做着兄弟间不可为的事，却一遍遍地叫他“哥”，叫得他心软，让他说不出拒绝。现在萧渐终于撕下了那张羊皮，露出本来的面貌，他才发现以前的萧渐是多么地乖顺令人想念。

只是这样的萧渐已经一去不复返。

萧渐尽职尽责做起了三好男友，他开始早起，只为提前去给方念买她喜欢吃的早餐；晚上也回来得越来越晚，因为他要送方念回家，小情侣你侬我侬总该有说不完的话的。

萧攸沉默且平静。他清楚地知道那根线在哪里，他不能干涉萧渐的恋爱，否则就是触网犯规。他们都知道萧渐那天的话不是玩笑，除了把自己送上去，他没有任何理由叫停萧渐。

直到谢晋又找上他。那是期末考结束的那天，班上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慢吞吞地收拾桌椅。谢晋突然跑过来叫他，"萧攸。"

他看了谢晋一眼，懒得再看他第二眼。

谢晋却毫不在意他的冷漠，"萧攸，看来你的变态弟弟想通了。"

萧攸不看他，"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说我弟弟的坏话。"

"我其实特别好奇奥赛那段时间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攸兴味索然，"你尽管去问好了。"

谢晋耸耸肩，"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你拒绝了他，把他赶了出来。"

萧攸一点都不想跟谢晋谈论萧渐，提了书包就要走。

"萧攸，你别急着走。"谢晋拦下了他，"我知道萧渐有女朋友了，两个人还腻歪得很。你考虑考虑我不行么？至少我比萧渐专一对不对？"

萧攸眼神骤冷，刚想推开谢晋却看见萧渐正站在门口的位置。萧渐站在阴影里，神色莫辨。

他搭在谢晋胳膊上的手僵住了。

谢晋惊喜地抓住了萧攸的手，"萧攸，你同意了？"

萧渐转身，走得悄无声息。

他看着萧渐离开的背影，声音卡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等他回过神来，一把推开谢晋，"我说了，永远不可能！"

如果他连萧渐都不喜欢，那谢晋又算什么？如果他连这个世界最疼最宠的人都不爱，那他的爱情难道还会给一个不三不四的外人？

他要么谁都不爱，要是爱，要是爱，那又怎样呢？萧攸抓着桌子思绪混乱，他当然爱萧渐，因为他们是兄弟，这不是他早就知悉的事情么……

萧渐这天没有回家。萧攸在家里等得焦灼，他不敢打电话，如果萧渐只是和女朋友出去了那他要说什么？尽管他一直以家长自居，但他并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弟弟早恋这个问题。

可如果是和方念出去了，那他们现在在哪里？都已经12点了，连夜市都关了吧……

萧攸不愿意再想下去，他一直以来都抗拒别人挑战他在萧渐心里那个唯一的位置，尽管现在他早就不是那个唯一了。

他心神不宁地灌下一杯水，准备回房睡觉。

门锁突然响动，萧渐带着一身冷气回来了。

他踌躇良久还是忍不住问："你去哪里了？"

萧渐弯腰换鞋，"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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