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2）

“最近感觉怎么样？”

到五月，放疗的一个疗程结束，孟望的主治医生把刚取到的脑CT贴在片灯上，对照影像结果仔细观察病灶区。

“不知道……”孟望纠结地皱了皱眉，不知该从何说起，“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双眼还是会模糊、重影？并且在经过放疗之后情况没有明显改善？”

“……对。”孟望十指绞紧，赞同地点点头。

“行。”医生重新坐回办公椅上，“头部放疗对身体的危害非常大，最好一年只进行一次，不然会影响大脑功能。既然一个疗程做完并没有太大的作用，那我们短时间内就不再采用这个方法了。”说着，他又拿出另一张CT片，“我之前看了你脊柱这一块，癌细胞正在压迫神经，会导致一只或是双腿起步时酸痛，走路不协调，最后只能依靠轮椅。说明细胞已经出现了耐药性，我们必须选用其他方案。”

医生把话说得尽量委婉易懂，孟望“嗯”了声，表面一如既往地平静。

“还有，我建议你去做一个基因检测，看看癌细胞是不是由于突变引起的，如果是，我们就用靶向药定向治疗，它副作用小效率高，值得尝试。”

“那……如果不是呢？”

医生用笔敲了敲桌面，思索了片刻：“继续化疗吧。”

“好。”孟望把桌上的资料都整理进袋子，“那谢谢您了。”

“不用谢。”医生走到门口叮嘱道，“基因检测出来后记得随时联系我，我再和你父母详细谈方案。”

道别完转身离开房间的下一秒，孟望斜靠在墙上弯腰揉了揉小腿。这个症状出现已经有半个多月了，他一直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却还是被医生一眼看破。

得做些什么，在双腿还能支撑他行走的这段时间内，他得抓紧时间去做些什么。空白可能快来不及慢慢去填补了，即使轻率潦草那也要浅浅地画上一笔……

孟望在医院做完基因检测的采集流程后，打开手机翻出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他对着手机屏幕发了许久的呆，才下定决心拨出这通电话。

“喂，孟望？”对方几乎是在铃声响起的下一秒就接通。

“嗯……”孟望深呼一口气，“好久不联系了，最近在干嘛？”

“除了上课，还能干嘛。”

“那……有时间见一面吗？”

对方听见愣了愣，沉下声音问道：“什么时间？我去找你。”

“不用。”孟望说，“我去学校，今天下午有空吗？”

“有”他想都没想，“到了打我电话。”

“好。”

学校的后山上有一个瞭望塔，因为要穿过很长一段小路，所以一般没人会去。孟望第一次登上时，就觉得它像个绝佳的秘密基地，过了这么久看来还是只有他一个人这样认为。他站在栏杆旁一面远眺风景，一面等着一位他要等的人。

“我记得你以前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来这地方呆着。”

孟望转过头看了看走到他身边熟人：“你来了啊，一航。”

“嗯。”章一航笑了下冲他回视，“你最近身体有没有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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