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2）

到了秋婶去城里送竹筐那天，一大清早齐凝就跟着他们去了县城。

做蝴蝶结需要布料，不一定要整匹布，碎布也可以，大姐采柳在城里最有名的那一拨大户人家的赵府当值，应该会有点门路。

采柳听的云里雾里不明白这蝴蝶结是什么东西，但还是带着她去了城里最大的布匹店铺宝丰行。

宝丰行里的杨掌柜正在柜台前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采柳进去首先就拐着弯子表明身份，“杨掌柜，二少爷的衣服做好了没？”

因着采柳之前来帮赵府二少爷取过新衣，杨掌柜认得她，“哦，是赵府二少爷啊，这个……没那么快啊，这昨天才去量的尺寸，最起码也得再过两天才能拿啊，是等着要吗？要不我让人先做二少爷的。”

“不用不用，我就是出来给二少爷买东西顺便问问，要是做好了我就不用再跑一趟，也是我偷懒了。”采柳笑着顺势转到布料上面，“对了，杨掌柜，你这里有做不了衣服的碎布料吗？我二妹说想要点碎布，你看看能不能……有没有那些没用的碎布。”

杨掌柜打量着齐凝，这丫头一身粗布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对于富人来说碎布是没用的东西，别说碎布了，一件衣服多穿几次都想换新的了，但是对于买匹粗布都要精打细算的乡下穷人来说，碎布也是很有用的，冬天的时候缝起来穿在里面，就算乱七八糟别人也看不见，总好过挨冻。

这采柳平时帮着主子做事总要见面，卖她一个面子也没什么，杨掌柜笑了笑，“碎布啊，有。”

带着人进了里面，裁缝正在做衣服，地上和角落堆满碎布，采柳没兴趣，到外间沉迷于看漂亮成衣，杨掌柜继续回去打算盘。

齐凝径自扒拉着碎布看了看，颜色和花样都很多，全是上好布料，她毫不客气的挑挑拣拣找了各式各样的碎布包扎了一大包，背上包袱一转身，看见后面站着一人，正是赵府遇见的那两主仆中的那个主子。

齐凝：…………

怎么又遇见这人了？

莫瑾钺一身淡雅锦服站在门边，神色莫名的看着她，上次见面她拿着别人用过的上好宣纸和毛笔，现在又来拿别人不要的上好碎布，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齐凝：…………

不会又当她是贼吧？

“喂，先说明啊，我可不是偷，我是问过杨掌柜的，不信你去外面问他。”

莫瑾钺不置可否，问：“你要这些没用的破布干什么？”

齐凝不想跟他废话，甩了甩包袱就往外走，“有用没用，这得看是谁用，怎么用。”

莫瑾钺闻言忍不住挑了挑眉，这话说的……挺有道理。

回到家里，吃过晚饭后齐凝叫上丁氏开始干活，蝴蝶结的花样很多，不同的布料、不同的颜色、不同的绑扎方法都能做出不一样的蝴蝶结，她做了几个样板让丁氏照着做，想在两天后的赶集日拿去卖，四丫也来帮忙。

赶集日，天刚刚亮，齐凝一家带着蝴蝶结簪子坐着村里人的牛车出发。

四丫心里喜滋滋，不停摆弄头上的簪子，“娘，好看吗？”

“好看，”丁氏摸着她头上的蝴蝶结笑，“我只看过用绳子编出来的，这种还是第一次看见，三丫你就是个机灵鬼，还能想出这些。”

齐凝笑而不语，丁氏所说的用绳子编出来的是指中国结，但蝴蝶结并不是中国结，没有中国结那么复杂难编。

齐德盛对这些女儿家的首饰没多大看法，心里没底，“不知能不能卖出去。”

“肯定能卖出去，这多漂亮啊，我要是看见了我都想买。”丁氏说。

果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古至今皆如此，当齐凝三母女头戴蝴蝶在集市展示的时候，立刻吸引了路人的目光，尤其是女的。

“哟……你头上戴着的这个挺好看啊，多少钱一个啊？”一个小媳妇看着齐凝头上的蝴蝶结簪子。

“不贵，这个跟木簪子一样的价格。”齐凝说。

“这个别致。”陆陆续续有人过来蹲在地上挑摊子上的蝴蝶簪。

“你看我这个好不好看？”有人已经戴在头上。

“好看好看，很配你。”应该是她的男人。

“那我要这个。”

齐凝收钱，“谢谢。”

“比木簪子还好看，我要这个。”

齐凝继续收钱，“谢谢。”

热闹一起凑，一窝蜂人围了上来，一个时辰就卖完了。

后面还有几人过来问，“那个很漂亮的发簪是在你们这卖的吧？”

“是啊，不过刚卖完了，我们头上戴着的都卖出去了，要不你下次再来吧，我们下次赶集日还会再来的。”齐凝笑着说。

“那说好了啊，一定要来啊。”

“一定一定。”齐凝笑。

丁氏数着钱笑的合不拢嘴，干劲十足，马上吆喝着回家继续缝蝴蝶结，齐德盛在蝴蝶结卖到一半的时候就回家了，家里的黄杨木已经用完，他得上山砍棵树回来。

这几天二房的人经常躲在房里不出门，大伯母几次经过都好奇的往二房瞄，可惜没看见什么，憋了好几天终于憋不住了，临睡前刚躺下床就和大伯父齐德茂说了起来，“哎，我跟你说，二房最近神神秘秘的，都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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