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一个人的开始（1/2）

以下为第一卷<<红黑玫瑰>>

姜苹穹跪坐在婆婆的坟前，眼神空洞，神情呆滞。

“莫伤心了，我公公也就是说说而已，他不会真的把你嫁给那个老头的。”

姜大富真诚的话语也没能让姜苹穹悲伤的心缓和半点，这个生活在四川一个小山村里的十五岁男孩，此刻也找不出更好的言语来安慰她的堂姐。

默默无语，两个人就这么在坟前跪坐了一个多小时。

“赶快回来吃饭了，莫挨时间，等会还要去赶场，给你买身新衣裳。”

姜大富的婆婆付春花扯着嗓门对着屋子后面的一座山吼。

姜大富从山坡上下来，走到付春花面前。怯怯的开口，“要不然，今天就让姐在我们家吃饭吧。”

“她们家没米吗？凭什么吃我们家饭，你一个小孩子家少管闲事。”付春花呵斥的话语加上凶狠的表情，姜大富识相的闭上了嘴。回头望了望还跪坐在山坡上的姜苹穹的背影。

吃过饭，趁着付春花洗碗收拾的空当，姜大富又跑到山坡上去了。

这次鼓起勇气，一定要说出来，姜大富边走边给自己打气。

深吸一口气，“ ...... ”

站在姜苹穹身后的姜大富还是没能开口。

突然灵光一闪而过。姜大富摘下一片大的树叶，放在手心。再扣了一些地上的干泥土捏碎了放在树叶的中心，悄悄地走近，双手把树叶递到姜苹穹面前。

“相公......您看妾身这饭菜品相如何？可还合您胃口？”

姜大富故意尖着嗓子，模仿女声。每个词故意拖长音，一句话就撩得人心痒。

姜苹穹珉着嘴，笑了一声。表情的变化被姜大富看到，心想看来效果还行，姜大富继续逗乐。

“娘子，你不要再做饭了，你让下人做吧。”这次是模仿成年人粗旷的男声，铿锵有力。

姜苹穹以为下一句是，我真的很心疼你，你不要这么累啊，多休息之类的话语。

“我上次吃了你做的饭，拉了三天肚子，还差点打了败仗，你这一碗饭能误国啊！”

姜苹穹笑了出来。想起了这是小时候经常玩的过家家游戏里的对话。每次都是自己扮将军，姜大富扮小妾。不知不觉间都过去这多年了，久到姜苹穹都忘记这是当初的对话内容了。

看着姜苹穹脸色缓和了一些，姜大富平静地说出了心里话。

“我觉得我公公就是说说而已，他只是太爱钱了，他不会真的把你嫁给那老头的，如果他真的那么做，我一定拦着他！我一定！丧葬的钱和婆婆的药钱也就几万块而已，你可以打工慢慢还啊。”

“快点下来，快点下来，走了。”付春花扯着嗓子吼。

“真的，你别害怕，我公公一定不会那么做的。我一定会拦着他的，一定！”

姜大富丢下这句话就下坡和付春花上街去了。

姜苹穹随后起身缓缓地下了坡，走过姜大富家门口，进了旁边自己家门。

鞋子和整个下半身都沾着泥土，上衣单薄，头发油腻又凌乱，毫无生气的坐在堂屋的一把老式椅子上。眼睛看着屋内外的一切，婆婆才走十天，这曾经那么熟悉的一切，都变了样。

院子里空空的，以前养的鸡鸭鹅都卖了，为了给婆婆买药，家里也空空的，几头猪也被付春花卖了，用于丧葬那些事儿。

和婆婆一起生活了快十八年，日子即使苦，可也总有个伴儿。自从五年前公公走了以后，家的担子就落到婆婆一个人身上，没过两年就累出病瘫痪了。

婆婆瘫痪在床这三年里，姜苹穹没有上学。一肩挑起了家的重担，每天给家禽喂食，煮猪草，给婆婆翻身。冬日注意盖被子，夏日隔几天擦洗一次身体，每日煮两个人的饭菜，还要忙庄稼地，这双稚嫩的小手，虽然比别人都做得慢，但还是做完了，不至于两口人没有吃喝。

婆婆最后的这三年里是充满愧疚度过的，也是充满幸福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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