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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5.顾伊凌下(含系列文伏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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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知锌见过面后, 顾伊凌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认真劳改。

原先狱友频繁的诋毁虐待她,到了后面,因为她维持关系的精明之处, 和狱友的关系逐渐转好。

十年青春, 淹没在牢狱。

熬了十年,顾伊凌终于出狱。

因着她相貌着实不错,出狱回乡后,有人给顾伊凌安排相亲对象。

媒人倒不是冲着为顾伊凌好,只是贪图那点媒人费。

相亲对象叫纪峰,看着是个本分的老实人。

顾伊凌单刀直入略讲了自己的自身情况。

而纪峰却丝毫不介意, 还有些紧张:“我、我知道、我知道你的过去。但是……我希望, 嫁给我后, 你可以……可以和我好好的。”

“你图什么?”顾伊凌沉闷地询问。

他答:“你……你好看。”

顾伊凌面无表情, 心底却笑了。相貌……不过就是一张虚假的皮囊而已。她顾伊凌凭着这张虚假的皮囊,快活了这么多年,却也因此一朝陨落。

“还有……”纪峰又开口。

顾伊凌抬眸望他,认真听他说话。

纪峰说:“你无父无母……我……我穷, 娶你不用破费彩礼钱。”

彩礼……享了半生富贵的顾伊凌此刻, 却没有一丝轻蔑。

她认认真真地看着面前这个垂着脑袋的男人, 许久, 开口说:“我不介意有没有彩礼。但想要娶我, 你得做到三件事。”

顾伊凌虽落魄, 却也不是什么轻易肯认命的人。

面对顾伊凌的谈判, 纪峰生出几分惊愕:“你说。”

顾伊凌笑了,她说:“第一件事,我希望以后我们的孩子随我姓氏。”

“这没问题。”纪峰答应得很爽快。

顾伊凌便弯唇一笑,有些妩媚。

她想尝试一次,重新把控自己的人生。就像知锌曾对她说的“你本该是一个有魅力的人”。

可是魅力这种妙物,又岂是这么容易富含的呢……

顾伊凌身无长物地嫁给了纪峰,没有昂贵精致的戒指,没有隆重热闹的婚礼。有的是红红的两本结婚证,一场潦草的酒宴。

她身上的存款,仅有在牢狱里赚到的一点劳改报酬。

顾伊凌入狱后,家里什么关系的亲戚都想法设法瓜分了她之前的那些存款。

而纪峰又真的很穷,他有很多兄弟,偏偏自己是兄弟中最没用的一个。

顾伊凌嫁过去后,不仅没过上好日子,还要遭受他家亲戚的冷眼旁观。

那些不堪入耳的闲言碎语,更是日日围绕在顾伊凌的生活中。

顾伊凌不堪的活了二十几年,没哭过几次。可生下孩子那天,顾伊凌哭了。

纪峰并没信守承诺给他们的孩子登记“顾”姓。

从病床上清醒后得知这样的消息,顾伊凌的脸上挂着重重的失望。她扯住纪峰的手臂,眼眸全是冷淡:“你骗我。”

“我、我、家里……家里都说,哪有孩子跟着老婆姓的,所以,所以我就……”

“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你同意了就可以了,难道我顾伊凌还要和你家其他亲戚过生活吗?”顾伊凌面色苍白的咬牙说道,“纪峰啊纪峰,你真是没用。”

没用,懦弱,犹如她生身母亲那般,一样的懦弱。

顾伊凌出院后,还应该坐月子的她,拿上户口本就去了派出所,直接把女儿的名字改成了“顾媱”。

纪峰是懦弱的,面对顾伊凌强势的行为,他并没有阻止。而他,也确实喜欢顾伊凌生下的女娃子。

顾媱五六岁的时候,顾伊凌对纪峰说:“你还记得自己答应我要做到的三件事吗?”

“记得,我记得。”

“第二件事……”顾伊凌看着呀呀念着汉语拼音的顾媱,徐徐说道,“我要让我们女儿学小提琴。”

“啊?”纪峰有些吃惊,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顾伊凌冷冷瞥了一眼纪峰脸上的神色,说道:“我也没说要全靠你,你做什么这副德性!”

顾伊凌垂眸看着自己的这双手,她记得,音乐老师曾经告诉她,她的这双手,很适合拉小提琴。

看着顾媱手持书本,那双灵活的小手,顾伊凌知道,她的手也适合拉小提琴。

“我自己会想办法找一份兼职,不会拖垮家里的。”顾伊凌淡淡说,“你只要适当的帮衬我,别添乱就好。”

“好的,顾媱是我们俩的孩子,为她好的事情,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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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峰有个三哥,叫纪峭。

纪峭长得肥头大耳,除了眉眼间和纪峰有些相像,实在看不出他是纪峰的亲哥哥。

有一回纪峭来城来办事,纪峭听从父母的意思,给纪峰带来了一些家乡的土特产。

而那天,纪峰刚好出门办事,给纪峭开门的,是顾伊凌。

顾伊凌虽然不比年轻时那样美貌动人,可她并未走样的身材,以及身上独有的气质韵味依旧令人惊诧。

纪峭本就不是什么君子,心中有了想法,他便死皮赖脸地留下来吃了午饭。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借着舟车劳顿,纪峭硬是留在纪峰家的客厅说要小憩之后再出发。

夏日的蝉鸣低叫不断,纪峭轻而易举就打开了顾伊凌毫无防备没有反锁的房门。

天气炎热,房内开了冷空调,身着连衣裙的顾伊凌,只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

她裸露在外,白皙的长腿十分诱人。

纪峭蹑手蹑脚到了床前,俯身看着顾伊凌胸前半露的肌肤,身体已蠢蠢欲动。他直接一个扑身,就压在了顾伊凌身上。

本就是小憩,因为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令顾伊凌立刻就转醒了。

她想推开纪峭,奈何抵不过他的重量。

男人对她下面胡乱的摸索令顾伊凌怒气冲天,她发狠地在纪峭的脸上重重咬了一口。

纪峭的皮肉有些破了,鲜血溢出。

吃痛地捂着脸,纪峭起了身。

顾伊凌裹着毯子对他哄道:“滚!立马滚出去!”

未曾得手,纪峭有些懊恼。走之前,却不忘嗤笑道:“你一个婊.子,还跟老子装什么贞洁烈妇……”

那天晚上纪峰回来后,见顾伊凌状态不佳,身为丈夫,他也关怀地对自己的爱妻进行了询问。

可顾伊凌却闭口不答,她不敢告诉纪峰自己白天遭遇的一切。因为以她过去的经历,白天的乌糟事和纪峰兄弟之情相比,顾伊凌知道,她说出口,只会羞辱到自己。

纪峰……不会信她的。

就像当年她告诉母亲,她被养父羞辱的时候,母亲慈爱地告诉她:“你爸爸不会对你做这种事的,你不要胡说八道,以后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不要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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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媱九岁那年,和顾伊凌生疏了许多。

顾伊凌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有一天把女儿叫到了面前谈话。

而这个她爱惜又寄予厚望的女儿,却带着难以掩藏的厌恶对她说:“别人都说,我不是你和爸爸的女儿。”

“胡说!”顾伊凌听完愤懑至极,转而却还是柔声开口说,“媱媱,不要听那些瞎嚼舌根人口中说出的话,知道吗?”

顾媱听了母亲的叮嘱后,只是轻飘飘地回了声“知道了”。

顾伊凌本以为,这不过就是女儿听信谣言一时的糊涂。可没过几天,喝得酩酊大醉的纪峰冲进门就是扇了她一巴掌,口中还喝道:“贱人!”

顾伊凌捂着脸愣住了,她和纪峰相敬如宾了好几年,纪峰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虽然不懂什么浪漫,可对她一向照顾有加。

脸上的刺痛令顾伊凌愣住了,因为这是她认识纪峰多年以来,身为丈夫的他第一次这样对她。

纪峰扇完一巴掌,上前就掐住了顾伊凌的脖子,口中怒恨道:“你这个贱人,竟然还去勾引我三哥!贱人!你说实话,顾媱是你和谁的种?!谁的!啊?!你告诉老子!顾媱是谁的!”

脖子被掐住,顾伊凌的呼吸瞬间不畅。而客厅里的喧闹声也引来了还在房间做功课的顾媱。

走出房间的顾媱,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满脸惊慌。

顾伊凌瞥过去,哑着声音,喘着粗气对顾媱说:“赶紧……赶紧去端盘水,倒……倒你爸身上。”

顾媱连忙照做。

一盘冷水泼过来,凉意袭身,纪峰终于有了一丝清醒。

视线扫去,纪峰看见了顾伊凌脖颈上一条勒红的痕迹,心疼和懊恼,还有无限的怀疑都掺杂纪峰心中。

他想伸手去安慰,可始终还是没有做出举动。

顾伊凌看在心中,扬手就给了纪峰一个巴掌,怔住的纪峰望着顾伊凌,只听见她冷冷地朝自己说道:“纪峰!你是有多蠢!现在是21世纪,孩子是不是你亲生的,你不会去医院做检查吗?”

原来,是当年纪峭得手不成的那件事东窗事发了,所以纪峰才会喝得烂醉如泥,才会这样欺辱她。

纪峰心里还是喜爱顾伊凌的,可闲言碎语还是支配他带着顾媱去做了检查。

而顾媱,名副其实,是和他纪峰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女儿。

自那以后,即便还有闲言碎语,可纪峰心里还是因为对顾伊凌存着愧疚,从而去反驳那些闲言碎语。可矫正旁人看法这件事实在太困难,因为就连纪峰自己,也没法做到完全信任顾伊凌。

顾伊凌年轻的时候,曾经编造了一个子虚乌有的舆论去故意伤害知锌,却没想到反而令那样的一个女人活的更鲜明更美好。

如今关于她的这些谣言内容虽然是假的,可却因她过去真切发生的所有腌臜事,导致了谣言不攻自破,轻易让人信服。

顾伊凌原本以为,只要她愿意重新走一回,她还是可以过一场舒舒服服的日子。

她还是可以和纪峰那样的老实人,携手一生的。她也可以用心将女儿培养成人。

可旁人的唾沫星子,周遭的闲言碎语,慢慢地,终于击垮了她的自信,击垮了她仅剩的那一点骄傲。

她依赖的丈夫,虽然不再怀疑她,却也不那么信任她了。她惜爱的女儿,虽然信任了她,却和她再也不亲热了。

她明明重新择了一次自己的人生,她明明不再出卖自身的皮肉了。可她的路已经变得坎坷,无论她多么努力的去修补,这路,早已千疮百孔,终究再难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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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4日,寒冷的冬天。

16岁的顾媱又到了周末可以回家的时候。这周末她原本和家里说不回去的,因为小提琴班的老师在周六加了一节课。

可顾媱想回家吃顾伊凌烧的菜,于是她还是匆匆整理的行李,拖着行李箱回家了。而她回到家,却没有看到餐桌上热腾腾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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