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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忍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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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已到。

监斩官望一眼天上的日色,惴惴上前:“皇上,午时到了。”

话音落地,李言修浑身寒意消散,轻轻嗤笑一声。

墨黑的眸浮出喧嚣的傲慢,高高在上的天子起身站立,像个胜利者一般,稳步走到跪地待斩的周乙冧面前,他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睨着眸子,向下俯视着这只待宰羔羊。

华美的玄色龙袍在万众瞩目中走来,放肆的张扬它的权利。

阳光璀璨,微微刺眼。

金色纹龙巧夺天工,在灿日中闪烁出晃眼的亮光。

李言修慢悠悠蹲下,唇边含着一抹痛快的微笑,他浅凝周乙冧毫无表情的脸,低低道:“看见了么?那个女人满嘴谎言,负心又薄情,即便你为她而死,她也不会来送你一程,更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

“……”周乙冧埋着头,毫无所动。

“她的心里没有你,你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李言修话语缓慢,语气极重。

他刻薄地否定周乙冧在萧容心里的地位,想将她给他的所有坏情绪,如数奉还给她心心念念之人。

周乙冧垂着头,想到马上就会被旁边手握斧钺的壮汉砍掉脑袋,心里多少有点害怕。

他强扯出笑容,宽慰自己,能跪在这里,被皇帝当成眼中钉,亲自监斩,就连行刑前也不忘恶语相向……

他此生,也不算白活。

“陛下,您可曾痴心恋过一个人?”周乙冧抬起头,没心没肺地笑问。

李言修眉心顿蹙,略有僵硬地望着周乙冧。

“若您也有求不得之苦,您一定能明白,其实死亡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被无视,被遗忘,永远孤独的沉沦在黑暗里。”

短短一席话,仿若利剑出鞘,直直刺入对面帝王的胸腔!

李言修薄唇紧抿,偷偷握紧双拳。

心里空旷如野,犹如浓雾丛生,万物一片混沌,令他不知不觉陷入迷茫。

周乙冧释然一叹,笑道:“在决定抬头说话的那天开始,小人便将生死置之度外。我的生死与她无关,是小人自己的选择,自然无需她来送。”

全场一片安静。

无数双眼睛牢牢盯着两位少年低语,虽听不清在说什么,但看这架势……应该是老情人无疑了。

李言修合上眸,暗自打散对方有意给他带来的怔忡。

他冷毅起身,转身朝桌案走去,眼底袭来不可一世的讥讽:“执迷不悟!”

皇帝捡起桌上的斩字木简,扫一圈纷纷扰扰的人群,享受被他们仰视目光洗礼的尊崇。

他的笑容恢复原有的自信,睥睨世间繁华,坐拥万人之上!

手中木简正要扔出,人群中突然传来混乱的马蹄!

街道上的人流自动分成两列,纷纷躲避直面而来的冲撞!

李言修定睛望去,就见身骑骏马的太监手持马缰,容色惊慌,死死凝着自己,直朝刑场方向过来!

那张熟悉的面庞,即便扮作男儿,也是不陌生的……

她终究还是来了!

李言修冷笑一声,眸中怒焰迎风而起,霎时火星乱飞!

他克制住心底晕染而开的愠怒,抬了下巴斜睨来人,傲慢,且轻薄。

以那副高高在上的眼,无声的嘲讽来者今日特意打扮的送葬妆。

简直丑陋不堪!

不仅是李言修看不过去,便是路边围观的百姓,也不约而同像是看变态一样,轻佻的目光紧追萧容身影,想搞清楚他究竟是太监,还是艺妓。

太监服,搭上烟花巷柳的艳俗妆容,确实诡异得很。

围观者暗暗窃语,都在猜测这位奇怪的少年郎来此做什么,不一会儿,就出现各种无稽之谈在口耳间相传。

周乙冧遥遥望着那道纤细的身影,还有她身上穿着的官服,脸上画着的妆……

这哪还是那个跟他抢食的无忧无虑的少女?

眼底坦然如珠破碎,周乙冧心疼自责地撇开脸,不忍再看。

另一边,萧容匆匆翻身下马,来不及管理马匹去向,便朝李言修小跑而去!

他的手里还握着斩字简,只要微一松开手,木简落地,周乙冧立刻会脑袋离家!

想着,萧容脚步一点也不敢松懈。

跪了一夜的腿,经太医针灸后恢复了大半,但还是有些发麻肿胀。

跑到李言修面前时,萧容双腿酸疼不支,险些又被自己绊倒,然而,狗皇帝却将手默默负于背后,压根没有善心扶她一把的迹象。

李言修冷望眼前少女,墨眸含怒,目带轻蔑。

萧容踉踉跄跄稳住自身平衡,认真地整理整理衣衫,壮着胆子抬起头,不能一来便输了气势。

策马行来时,她叮嘱自己无数遍。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示好时,她万万不能露出抗拒模样,也不能畏惧胆寒。

只需像刚认识时那般,无视安危与生死,挂上虚假却完美的微笑,哪怕他看得出笑容背后温度凉凉,哪怕勉强自己令人心累,今天也必须如此挨过去!

她试过威胁,试过跪求,最后都无功而返。

束手无策之下。

除了se诱,萧容想不到更多的法子了。

她还是他的宠妃,即便装装样子,李言修也会给她几分薄面,不至于当众对她的撒娇献媚视若无睹。

何况……

回忆过往,他应是不反感与她贫嘴逗趣的。

但凡他之前有一点不快,只要萧容笑着哄一哄,说说言不由衷的媚话,他便像得了糖的小孩,立刻又好转起来。

萧容明白,那不是他忘性大,也不是愚笨,只是懒得与她深究了。

毕竟,他不是真的爱她,只是装成爱她爱得如痴如醉的好色之君罢了。

生气是一件耗费精力的苦差,更何况明明没有生气,却要装作怒不可遏的样子呢?肯定是极为累人的。

所以,她适当的给他一个台阶,让他挣回自己丢失的颜面,狗皇帝自是会放下架子,翻篇不论。

“少暄……”萧容笑颜动人,深情地凝望着他,仿佛不曾看见皇帝眸中按压的怒火,以及拒人之外的冷意。

由于冻了一夜,她的脸色太过苍白,眼睛也有些红肿。

为了遮掩那些狼狈,萧容给自己抹上厚厚的胭脂,却因心思不在,下手太重,又没时间重新来过,结果,只好顶着这么一张极具风尘气息的脸过来。

她扬唇微微一笑,那股风尘气便扑面而来,更加浓厚。

李言修瞧她看也未看跪地待斩的周乙冧,而是直奔自己而来,并且双目炯炯地望着自己,心里的火气稍稍平息一些。

“为何做此打扮?”皇帝倨傲地审视少女脸上的神色,语气依旧不善。

萧容微笑依依,笔直站在阴冷的皇帝面前,当着无数双眼睛,轻轻解开衣服的扣子:“少暄总嫌时日漫漫,了无趣味,阿元便扮作阉人,抹红妆,去罗裙,为少暄添趣。”

既是她让他受了辱,那么,她便成全他,让他当众羞辱回来。

少女仿若处于无人之境,手指轻轻掀开自己的外裳,微微一拨,肩头雪肌已露出些许在李言修面前。

围观百姓全部屏息噤声,不料来者如此猛烈,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天子的面,当着芸芸众生的面,竟毫无廉耻之心。

闻见远处的唏嘘声,萧容的手依旧没有停下,转而又去解腰上的衣带。

她的动作那般流畅,丝毫没有一点停顿。

仿佛只要他不拦着,她便能如此一件件剥光。

李言修意识到这一点,深深皱了眉:“为了救他,你当真无所不用!”

“陛下错了。阿元不是为了旁人,而是为了陛下。”萧容无辜地眨巴一下眼睛,笑道。

“……”李言修双眸微眯,一副讥诮之态。

“少暄需要阿元,不是么?”她笑吟吟抽去衣带,张臂一揭,将外裳全部脱去,以一身白色里衣位于大庭广众之下:“那便不要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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