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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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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人等被圈在院外,院内的谈话,起先还话语喁喁,后来就索性听不到了,其时已经月上中天。

院门开启时,奴仆们分列两旁,躬身等候,胤祥从门内走了出来,他嘴角微翘,笑嘻嘻的样子,其实眼睛是极严肃的,他在门口稍驻,扫视一遍众人,在青孟身上,目光驻留片刻。

“去!郡王爷等着你们伺候呢。“

说完,拔脚离去。

这话众人听着不对味儿,但一日为奴,终身为奴,主子打骂尚不得还手,而况冷嘲热讽隐喻几句。

或许并没有说错,总有人来路不明,居心叵测。

青孟和阿若迈进房门时,胤禛已入内室,二人瞅着时间,他大概要就寝,痘子未褪,虽不能沐浴,洗簌一番总是可以,等着他发落,他却一直没吱声,拿起本书看,既不让她们起也不让她们走。

青孟蹲在垂花门口足有一炷香/功夫,一炷香,平日几乎觉察不到,这会子,如此漫长,漫长到足以让人从浮想联翩到惴惴不安,从惴惴不安到心惊胆战。

刚才在墙外,隐约听到“匪情”,又连续听到“细作“,与胤祥头先说的话相连,青孟的心揪成一团。

出师未捷身先死,这句话,不知怎么又冒出来,飙出一身冷汗。

胡乱间,什么都想,均是最坏打算,忆起晨间与曾氏一席谈,不由失笑,生死面前,其他一切均是痴人做梦。

“什么时辰了?“他忽然问,手里还拿着书。

“亥初。“阿若不回答,青孟勉强应声,自度起码声音听着还镇定。

他一时没说话,青孟似乎能感觉他投射来的目光,他打量了阿若,又来观察她。

“睡了。“ 他搁下书,道。

二女如释重负,阿若见势态不妙,麻溜先去外室吩咐人准备热水,贴身伺候的美差,不用想,自是属意熟门熟路的青孟。

青孟尽管忐忑,却责无旁贷,挽了手巾来至胤禛身旁,刚蹲福。

他道:“让她来。你歇着去,这几天一直你在忙。”

口气平缓,甚至有些体谅的意思。青孟忙谢恩,退了出去。

与阿若插肩而过时,心情一发不安,出了垂花门,回身一看,珠帘还在晃荡,阿若已经跪倒在胤禛面前。

雅园与池府老宅之间有条小巷,笔直的一条,因宅广地远,夜间深不见底,“咚、咚”,两声更响,紧接着打更人苍老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哩…..。“更声在深巷中连绵不绝,守在窗前的青孟,隔了累院层檐,耳朵里也听得特别清晰。

打更人走远了,里间毕竟也没有什么交谈,后来,那道重重的的帷幔放下了,显得万籁十分寂寂。

青孟心绪不宁,思路繁忙,一会儿想着若被发现了根脉,她和曾敏自活不了,连累池世沉曾氏也受牵连,更有甚者,恐怕昆明的天地会都会遭殃;一会儿想着胤祥今天才第一天上衙门,西南局势复杂,因为南明吴三桂的关系,不满清廷的大有人在,他不至于这么快就把方方面面查的水落石出,一定自己是做贼心虚。

什么时候她成贼了?明明鞑子才是窃国的贼。

想东想西间,她埋怨上了自己,负着国仇家恨重担的人,犹豫萎缩,胆小怕事,一点豁不出去,英雄们刀架在脖子上尚能说笑自如,她不待风吹草动就乱了阵脚。

有一点是确定的,她是很不适合执行此次任务的,什么都不懂,美人与计差着十万八千里距离。

这时候想到了曾氏的书,与其胡思乱想吓唬自己,不如看书,好歹也学习学习。

书放在极隐秘的位置,插着雪珠山茶美人斛托架的下方,她轻轻拿下美人斛,小心着不折损娇弱的白色花瓣,托架是大理石的,有些重,她挪开了,书角被压出四个印子,深蓝色的书皮,写着“秘戏十八图”。

突然,里间一声喝:“不知廉耻的东西,滚!”

青孟吓一跳,赶紧起身,帷幔珠帘晃动,阿若急急退出来,脸色通红,满面仓皇。

“怎么了?“青孟问。

未等阿若回,胤禛已出现在垂花门处。

“腌臢货色,污爷的地,丢尽昆明府的脸!“他上身赤批一件白绸上衣,那张俊脸肃得刀都刻不进去。

阿若羞急且怕,眼泪滚滚而下,扑倒在地一叠声地讨饶:“郡王爷恕罪!郡王爷恕罪!”

显然他更生气了,哼一声,目光横过来,青孟心道不好,忙搀阿若往外走,轻声促她:“还多说些什么,你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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