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愁清酒醉红罗 白日星光少年郎(1/2)
“陆公子此番来东南,可是娶亲?”红云起身为几人斟茶倒酒,忽然问起。众人目光皆落在陆疾身上,这才发觉他所披着的“外袍”实为嫁装之内衣,而红云继而言之,“那日我们寻到你时,公子正着喜服。”
柳师傅也接嘴:“云儿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既然是大喜日子,小哥又怎的流落到我这东南偏僻之地来?”
“喜服”“大喜”等字眼惹得红罗也止不住朝陆疾看去,小月儿迷迷糊糊地在一旁嘟哝:“那阿罗姐姐穿的也是喜服吗?”红阳大惊,忙伸手捂住小丫头的嘴。但红罗一听这话却忽然定了心神,垂了眸子,只静静地喝着酒,不再往那郎君的方向看去。
陆疾见这一情状,对她这一神情把戏不知所以,这边却仍然很有礼貌地回应夫妇俩:“陆某此番正是为了娶亲而来。只是这娶亲路上遇到歹徒,只得只身一人引开,不想迷了路。”
红云实在担忧无忌童言再触碰什么禁区,拜托了红阳领着小丫头去院中玩耍。于是酒桌上便只留下了四人。
“可我们在这儿生活了许久,从未有听说人为非作歹啊。”
“许是东南偏僻。”
“那决计不是!”柳师傅一口否定,“小红城那丫头……唔……那可是行事狠辣得很,哪来不长眼的家伙在这儿撒野!”
“神州之大,天网不恢,总有疏漏。”
外人难防。红罗腹诽。合了眼睛又将一杯清酒饮尽,再睁眼时,眼神又恢复了前时的凛冽。再朝那酒壶伸手,却被红云止住。
红云对着她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而后挑起另外的话题来:
“陆公子仪表堂堂,想必求娶的姑娘定然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吧。”
陆疾听之却是一脸抑郁难言,柳师傅八卦之心顿起:“难不成是个东施?”红云当即在他的粗臂上拍了一拍,连忙赔笑。
而陆郎君却不以为意,悠悠地说了句:“其实,我也并未见过……”而后觉得酸涩太过,便自行哈哈解围,“这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新婚夫妇不曾照面的事,实在自然。”
此言不错,柳师傅也觉得有理,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红罗猛地站起,酒杯顿桌之声如同裂帛一声,打破屋中和美。未等旁人发言,便甩了衣袖夺门出去。
红月扶着门板又探进脑袋来,一脸疑惑。
“这……”陆疾实在难解。他从未见过。
红阳碍着照看红月不便再跟上,进门求助时又听红月埋怨着:“阿罗姐姐今儿脾气真大呀,像娘亲每个月的那几天……”还未说罢,红云一个箭步连忙捂住,赔笑着就将小丫头拖了出去。
柳师傅黝黑的面庞被染得黑紫,连着玉面郎君也低了头喝茶。
红阳不明所以,却弱弱地说了声:“少主好像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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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罗又回到了墓地前,怔怔地看着碑文出神。听到背后脚步声响起,苦涩地说道:“云姨,我又失态了。”以为来者是红云。
“只是此生,红罗最恨最怕的两个字便是媒妁。”
“这种未曾照面定下的婚约到底害了多少人呢。”
“云姨,我特别羡慕小月儿,她有娘亲,我也特别想念我小姑姑……你知道吗,我总是背着我爹爹喊她姐姐……”红罗抬头大笑起来,眼泪却从脸颊上颗颗滚落,“你说她为什么一定要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呢!”
大哭大笑,典型酒疯。
她伸手抚上朱红的碑文,然后抱着墓碑,身后人想伸手去扶,却又见她扑到一旁的花枪上,摇摇晃晃地撑地站起。这才回头,撞进眼里的却是陆疾。
四下唯有他二人。
此时陆疾已将衣袍穿好,全然褪去方才酒桌上的虚弱,抱手而立,威风堂堂。
红罗眯着眼睛看他,却只看到:朱红喜服更衬得他肤白胜雪,明眸善睐,唇红齿白,她看得清这是那个姓陆的郎君,但此人身姿如松,却又好像不是。
她晃了晃脑袋,使劲儿拔起□□便要向他刺去。然而气力不支,□□惯性却让她凌空扑了出去。
撞进了一个温软的怀抱中。
她推开。失去搀扶又晕晕乎乎。少女好强,捶打自己的脑袋。只是终究没有抵住酒劲。
红衣少女晕头转向,伸出手,指着那个穿着喜服的青年男子,说道:“你……你就是那个……仙……仙女哥哥……啊……哈哈……”
“……”
“确……确实好看,确实好看!”
“……”
然后神情一凛,又说:“就是因为你……你好看……小月儿她怪我……你是哪里来的毒蛇……”
“你!”
“你不准娶那个姑娘!”
“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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