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2）

盛却淋着水一动不动，偶尔记起来自己还在洗澡，就胡乱抹一把洗发水和沐浴露，然后在身上来回慢慢地洗着，水也没关，一直淋着。

自己首先想到的问题是，屠磊到底是不是真的像江作人想的那样。每想到这里盛却都会猛地甩甩头，着太不可能了，才见一面，短信也不回，电话也是今天才打通，哪里来的那么多喜欢的可能性。

其次想到的问题就是，为什么听到江作人说自己喜欢男孩子会觉得那么害羞。一直以来，问他是不是同性恋的人很多，大家问了盛却也不作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嗯”一声，然后就继续做自己的事。

但是这个问题从江作人的嘴里问出来，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是会让人觉得不好的坏感觉，而是全身血液在一瞬间都会涌上大脑的羞涩感。

起初盛却安慰自己，或许他是第一次遇见把自己的性取向当做是正常事的人，也或许是因为江作人让自己有一种自己正在被逐渐了解的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是恐怖，但是让盛却感觉不如以往。但是这两个理由都很牵强，马上就被盛却否定了。

那是为什么呢？

盛却迷茫着抬起头，水汽在浴室里弥漫着，暖光透过水汽朦朦胧胧地照下来，盛却向光伸出手，就在手掌马上要挡住所有光线的时候，门外的江作人叫了他一声：“你是打算在浴室里修仙吗？”

“我成仙了第一个收拾你。”盛却胡乱地冲掉了头上残留的泡沫，抹了一把脸，看也没看抓过了边上的一块毛巾准备擦脸。

擦完脸了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毛巾，盛却盯着毛巾发了发愣，随后把毛巾挂回去，拿自己毛巾擦了擦身子和头发，捡起篮子里的内裤穿了上去，刚把内裤提好穿衣服的时候，浴室的门打开了。

“哎，你这是用了多少热水。”江作人看着雾气腾腾的浴室感叹了一下，估计热水被用的差不多了，得等一会儿才能洗。

盛却猛地把衣服套上，然后拽着衣服往下拉，冲着江作人吼道：“你进来干什么啊！”

“我进来看你修仙。”江作人被吼的皱了皱眉，走到洗手台一边，拿起放脏衣服的篮子，“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喜欢吼人的毛病。”

盛却咬着牙，满脑子脏话，但是对着雾气里的江作人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反倒是江作人又开口了：“你衣服穿反了。”

盛却低头看了看，LOGO的印花是模糊地，扒开领口往里面看，LOGO正面果然在里面。盛却抬手想脱衣服，忽然想起江作人还在浴室里，又吼道：“你出去！”

江作人没了脾气：“是是是，马上。”

盛却在浴室里换好了衣服，提着旧衣篮走了出来，大概是因为闷热的浴室，盛却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

江作人在洗衣机面前按着时间，头也没回对盛却说道：“把衣服放一边就行，等等洗。”

“我刚刚，不小心用了你的毛巾。”盛却低着头快速走到洗衣机边，小声地说着，完全没了刚刚吼人的气势。

“修仙还要沾染一下我等凡人的气息吗？”江作人笑了笑。

“不小心拿错了。”盛却看了眼茶几没找到自己的杯子，记起来刚刚杯子被自己拿到房间里了，“没事吧？”

江作人设定好了洗衣机，转身朝客厅里走去：“没事，等等搓搓就行。”绕到沙发边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去把头吹吹，早点睡。”

盛却应了后半句的早点睡，然后溜进了房间。

江作人从浴室里拿出了吹风机，发现盛却已经回了房间，皱着眉敲了敲门：“盛却？出来把头吹了。”

盛却的声音透过房门模模糊糊地传来：“不用吹！我已经睡着了！”

江作人再敲敲门，盛却一点声音也没了，他叹了口气，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盛却只是觉得脑袋沉沉的，散在面前的几搓长发还耷拉在一起，他睡眼朦胧地看着在震动的手机，花了一分钟才对焦了来电显示，拿过手机接通：“嗯？”

大概是盛却还没睡醒，尾音拖得有些长，屠磊紧了紧拿手机的手：“你还在睡吗？”

“没有，醒了。”盛却揉着眼睛缓缓地爬了起来。

“我现在在你们小区门口了，应该没错吧？清湾？”屠磊转头看了看小区的LOGO。

“好像是吧…”盛却还真的没有注意过江作人的小区叫什么名字，好像是叫什么湾的，反正不是湾仔。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打开了房门。

“你说话怎么突然没个准啊哈哈哈，你吃过早饭了吗？”屠磊抖了抖手上拎着的三明治，是准备拿给盛却吃的。

盛却走到客厅，越过沙发的餐桌上依旧放着几个保温盒，应该是江作人一早放着的，打开看了看今天是雪菜肉丝面，还冒着热气，关上盒盖对屠磊说：“有吃的。”

屠磊耷拉着肩膀：“那好吧，你吃完了下来。我在你们小区的便利店里。”

盛却没回应，直接挂了电话。他觉得后脑勺有点涨涨的，嗓子也说不出的紧涩。他捶着自己的后颈朝着浴室走去准备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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