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2）
盛却翻了个声扯到了头发，有些吃痛的咂了下嘴，然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房间里的灯光还没有暗下去。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得，睡了多久，伸出手往床头摸了摸，摸到手机打开看了看，已经半夜两点了。
“怎么了？”江作人声音在身后传了过来。
盛却又翻了个声，面对着江作人，舒服地叹了口气：“你还不睡啊。”
江作人看了眼闹钟，的确不晚了，手头的资料就差了个结尾，咖啡也见了底：“快睡了。”
“我说。”盛却又闭上了眼睛。
“嗯？”江作人又在资料上写了几个字。
“我能不能不去学校？”盛却蹭了一下枕头，“你不是给我请了一个月的假吗？”这才半个月，不是很想那么快就去上学。
江作人终于看完了所有资料，把东西理了理放在了地板上：“我怕你在家无聊。”起身去浴室洗了洗脸，又回来把杯子拿去厨房洗了洗，再回到卧室的时候盛却已经又睡下了。
江作人关了台灯，躺在床上抱着头发呆。窗外的灯光透进来一些，江作人就这样借着外头的灯光看着天花板。他一直在想盛却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要让他接回来。
说句老实话，江作人一直都是一个怕麻烦的人，这样做的确不符合他的作风。第一次接诊盛却的时候早就觉得这是个麻烦的人，和那个时候的人一样麻烦。
江作人翻了个身，面对着盛却。他其实有些愧疚，他虽然说着盛却和那个人不一样，但是他内心还是把盛却当作是那个人来赎心里的愧疚感。那时候为什么会对那人有那么多愧疚感？江作人也不知道，他一直把自己的这种情感当作是青少年的莫名其妙正义感，从来没有往别的方面想过。
在那人再也没有来过学校以后，江作人也尝试过很多次再去联系一下他，但是什么消息也没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问老师，老师也仅仅是让他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
后来就因为这事，江作人耿耿于怀，稀里糊涂地报了临床心理学。那么多年过去了，很多记忆都模糊了许多，但那人的事一直在江作人心头。
那天在马路上撞见盛却的时候，江作人承认那天的确是出于觉得“盛却的经历和他太像了”所以才提出让盛却住他家里。
那移情的不就是江作人了吗？
江作人微微地坐了起来，轻声地把枕头垫在了背后。他回想了一下这半个月以来对盛却做的说的，好像很多事都超出了他原本的打算，出格了。亏他当时还信誓旦旦地对老陈表示，他有分寸。
但相处那么些日子，他又觉得，那个人和盛却不一样，太不一样了，具体哪儿不一样他又沉默了。
第二天一早，江作人有些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来，头脑有些昏沉。他洗漱好后换了身衣服，看了看床上的盛却睡得依旧舒服。
出格了。
进厨房磨了豆浆，煮了两个鸡蛋，自己剥了一个吃，今天什么胃口也没有。再去冰箱里拿出了面包放在桌上，就出了门。
开车的时候也依旧觉得头脑有些不太清晰，不会感冒了吧？
在医院停好车，医院门诊还没开，医生都还在办公室里理着东西，江作人走进了昨天的诊室，看到老同学还坐在那边：“哎，你怎么还在这。”
“昨天替人值了急诊的班，现在回来拿点东西就走的，咋了你，脸色那么差。”戴洲看着江作人的模样有些担心地凑上前去看了看。
江作人有些疲倦地往椅子上一坐：“估计感冒了，你给我瞅瞅，让我看看你的学习效果。”
戴洲笑了笑，拿出了耳套往体温计上一套，在江作人耳朵里感应了一下：“嚯，三十八度，老哥你昨天待小孩儿来，今天自己中招了啊？”把耳套丢医疗垃圾箱后，从抽屉里拿了几盒感冒药，想了下又放回去，“你还是去验个血吧？你脸色差的不像是普通感冒啊。”
江作人摆摆手：“哪儿的事，我是昨天没睡。”
“连夜照顾小朋友啊？这不像你啊，你大学那会儿不是最讨厌照顾人了么。”戴洲想起自己大学那会病的半死不活，江作人把他丢进校医室就在一边等着，特冷血一男的。
“生活所迫，在为金钱发愁，我的贷款要还不清了，好惨。”江作人摊在椅子上仰着头感叹。
“我懂我懂。”戴洲说。
“废话少说，拿药来，我等等还要上班呢。”江作人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伸出手问戴洲要药。
戴洲打了个哈欠问江作人：“你想要吃什么？”
“我想吃砒霜，你有吗？”江作人说。
“去你的，就你话多，头孢吃点吧，要还不舒服中午的时候再去看看。”戴洲从抽屉里拿出一板头孢丢给江作人，又从抽屉里翻出两袋板蓝根一并塞过去，“你平时少喝点咖啡，多喝点这个，包治百病。”
“这包板蓝根修过仙吗，没修过我不要啊。”江作人笑着把药揣进兜里。
“修过，喝完你也能成仙的那种。好了别废话了，让我回家，我想睡觉。”戴洲推推江作人，脱了白大褂拿起包往外走去。
江作人没再说什么，跟着戴洲一起往外头走着，最后在楼道里道了再见，一个往上一个往下。
到办公室后，江作人吃了一颗头孢，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过了没一会儿，第一个病人就进了房间，江作人戴上口罩笑着让病人坐下：“好久不见，今天感觉怎么样？”
盛却睡到九点多才醒过来，睡眼惺忪地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
发完呆，再走到浴室里洗漱，回到自己房间换衣服，吃着早餐，好像一切都如平常。打开电视无聊地翻看着各种频道，早间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内容，他只好关了电视。
百事皆无趣，他抱着腿呆坐在沙发上，偶尔调整一下姿势，然后一上午就过去了。拿着钱包去楼下的便利店解决午饭。买了几串关东煮，喝了一杯果汁。在小区里转转悠悠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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