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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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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十二桥头有人对安穆清图谋不轨,李临渊就带安穆清去了自己常去的百花巷尽里头喝粥。

十二桥头的粥种类多,甜咸任选,包子从青菜鲜肉到萝卜丝都有,这家包子铺只卖一样鲜肉小笼,粥也只有一样鱼鲞排骨葱花粥。

安穆清自然是没吃过鱼鲞,猛一吃硌了一嘴小刺。

但是确实鲜香无比。

店主是个脸上有疤的姑娘,好像不会说话,反正店里就卖两样东西,算钱的时候打个手势也行。

“菱歌姐,今年过冬的衣服在做了吧。”李临渊见那姑娘还穿着夏衣,便问道。

被叫做菱歌的姑娘正侧着身揉面,脸颊在蒸笼里冒出的一蓬氤氲白气里。从店外的桌椅处看过去,菱歌姑娘也是眉目如画的。

菱歌听到李临渊的话,只点了点头。

二人吃完早饭,往巷子外头走。

“早年缘客楼还没站稳脚跟的时候,藏香楼就是江南闻名了。”李临渊忽然出了声,惊了安穆清一下。

李临渊噗嗤笑了一声,“给你讲故事。”

当时到缘客楼寻仇的人数不胜数。甚至有传言,缘客楼一日解决的仇家,都够做每天的几百份五花红烧肉。

菱歌是当年藏香楼年少成名的歌妓,一时风头大概就如今日藏香楼的头牌阿绡姑娘一般。当时阿阮在缘客楼年纪最小,本事还没学到家,

还喜欢四处乱窜。

有一日阿阮在藏香楼玩,藏香楼忽然窜进来几个黑衣人,菱歌身量与阿阮相似,又画着浓妆,就将阿阮藏在自己屋里,自己去了屋外找了间空房,学着阿阮的声音呼救。

于是菱歌被那些人抓去,阿阮才得以逃脱,等这天夜里众人救下菱歌时,菱歌脸上就有了那道可怖的疤,舌头也被人剪去了。

“接着我可能要忙一阵,你来这儿吃早饭暂时不会被那伙怪人找麻烦,要是以后我忙着来不了,你也可以一个人过来。”李临渊道,“若她问到我们,说一切都好就成。”

安穆清一一应下。

李临渊说很忙,果然是真的很忙,三天不见人影,就算是见着了也是不过一个时辰就走。

颜墨说每年秋时是宜肃杀之时,缘客楼是最忙的。

从此以后安穆清早晨去菱歌姑娘那,吃过早饭去胭脂铺,而后饭点去送食盒,饭后躺在院里唠嗑晒太阳,晚上在小花园里练会儿功,睡前再去屋顶赏个月,时而能碰见阿阮,穿一身宽大的男装,脸缩在罩面的黑布后头,落到屋顶上伸个懒腰。

阿阮有时候回来得早,会在他练功时稍加指导。安穆清轻功不错,内力也算充足,只是手上的力道和章法都不够好,还需多练。

待暑气渐小,秋日早起就要添衣了。

这日安穆清吃完早饭去了胭脂铺,照常拿到当日的账本,往回走时街上有人惊了别家的驴,驴身上驮了一大袋面粉,一时间白粉飞扬,摆摊的忙收摊,过路的忙躲闪忙推搡,胭脂铺跟前的一小块路上混乱不堪。

安穆清本在人群边缘,只觉有人推了他后腰一把,于是他就被卷进了人群中心。

不对。

安穆清直觉不好,想往回走时却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再醒过来时安穆清已被绑在一把旧木椅上。周遭昏暗无比,似乎是哪家院里的小柴房。

“这本账本怎么解读?仰月教密道的地图在不在你身上?”那人坐在他身后,听来也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问得直截了当。

见安穆清许久没有回应,那人身旁的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地图不宜画下来,那样容易被偷,用脑子记一定也多有纰漏,一定是用什么方法刺在他身上。”

那人一挥手,“把他衣服撕开。”

于是几个手脚麻利的人用小刀将安穆清身上衣服划拉了个干净。

什么也没有,安穆清浑身上下如一块整玉,甚至连胎记都少有。

“将我的玉儿拿过来。”

那个所谓“玉儿”似乎是一只什么活物,贴着安穆清脚腕爬了许久,而后有人在脚腕处划开一刀,那活物尝了血,便从伤口里钻了进去。

顿时一阵周身的刺痛激起安穆清一身冷汗。

“我再问一遍,这本账本里头的秘密,和仰月教密道的地图。你只需回答一样,我就将玉儿拿出来。”

颜墨第一次带他去胭脂铺时曾说过这本账本其中的奥妙……安穆清紧抿着嘴,脑中正想到这里,听到一声短促笛声,那玉儿又发了威。

恍惚之间安穆清觉得自己好像身处于仰月教覆灭的那一天,眼前是一片火光与血光,有弟弟妹妹一声声悲泣与喊叫,甚至人皮撕裂血肉开绽的声音都涌上前来,如一把把钝刀在他身上拉扯。

待笛声末了后,那年轻人又问了一遍。

安穆清低声骂了一句家乡话,对方显然听不懂,不过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于是又是几声短笛。

安穆清几乎没力气抬起眼皮,身上血色也被抽尽了。

正当他几乎要昏过去时,一桶秋凉的水当头浇下。

安穆清体内的活物似乎极喜寒凉,顿时惊起一阵刺骨之痛。

“抱歉,我有些着急,还请安公子快说。”那年轻人用短笛敲了敲安穆清的脸。

那老人说得不错,密道的地图也确实在他身上,只是需要以药酒热敷才能显形。

安穆清心里沿着那地图的纹路描摹,想要借此分散一些疼痛。

谁知又来了一次笛声。

安穆清往下一滑,又被草绳勒住,刮出一片片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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