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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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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场秋雨过后又凉了不少,安穆清的被子似乎有些不够厚了,冰冷的双脚一两个时辰都暖不过来,也因此总是无法安眠。

这夜里,安穆清好不容易要睡过去,自腰腹开始一股丝缕般的疼痛好像沿着血脉爬遍全身,越来越重,直至似乎要将身体震碎,再而后安穆清又感到冰冷的皮肤上爬过一两条温热的东西,疼痛骤然消失,安穆清耗尽力气一般昏睡过去。

李临渊这夜刚刚收了人头,回楼里时想起前些日子听柳令仪说穆清最近似乎白天没什么精神,可能夜里没睡好,便留个心眼在安穆清门口停了一会儿。

屋里忽然“咚”的一声闷响。

李临渊翻过屋从后窗进了屋,秋月的银光霎时落了满屋。

安穆清瑟缩作一团僵在地上,李临渊把人抱起来,却觉得是抱了块冰砖。

“这被子也太薄了。”李临渊给安穆清裹得只剩个鼻尖透气,又把外袍脱下盖在被上。

刚刚挨过剧痛,安穆清全身也渐渐回暖,李临渊看他呼吸间透出热气了才小心离开。

第二日一清早,安穆清便被通知了换房。

原来的屋背阴,又是一楼,秋冬时节南国的寒湿气直往骨缝里钻。

安穆清换到了朝阳面的屋里,还添了床蝶穿花红棉被,照得满室喜气逼人。

“抱歉抱歉,楼里备用的被子不多,楼主催得急,又要最厚的,就找到这条。”颜墨面上连连道歉实则嘴角偷乐,“穆清之前运气不太好,这正好也冲冲喜。”

“掌柜的太客气了,很好的。”安穆清实在是受宠若惊。

原来真的有人为了他的死活还如此大费周章。

更别说楼主还让阿阮给他看了病。

“应该是之前那些人在你体内放的东西所致,你再熬一阵子,楼主已经联系到南疆的大夫了。”阿阮塞给了安穆清一罐糖渍的姜片,“没想到那东西喜寒湿致如此,你先吃点这个看看能不能压一压。我和白梅医馆的大夫都不太敢给你直接用药。”

“多谢阿阮姐姐。”

“嘻嘻,穆清乖哦。”阿阮吩咐完每日泡脚等等琐碎杂事后便走了。

阿阮前脚出了门,李临渊后脚就敲了门,又吩咐了一遍种种杂事。

确认安穆清从头到脚在这屋里住得舒服后,李临渊忽然问道,“对了,穆清喜欢孩子么?”

他知道安穆清曾经有一双弟妹,想着他大概是不讨厌小孩子,可又怕触动他心头旧伤,于是声色都小心翼翼。

“喜欢的。”安穆清回道,倒是神色如常。

“那……穆清有兴趣帮我挑个徒弟么,我们师兄弟几个都克小孩子,一见就哭,我只能靠你了。”

安穆清有些意外:“啊……那我今日的活儿……”

“我找人替你干了,走吧。”

“好……好。”

二人去的是郊外的空云寺,百年前香火繁盛,都说此处观音送子。

后来战乱,寺便也成前朝破庙,是流浪乞儿容身之所了。

津州城乞丐为首者是老破锣,据说他本姓罗,又用一破锣叫卖行乞,年轻时众人便称他破锣,老了便是老破锣。

李临渊来缘客楼之前,就是破锣手底下的小猢狲,专去揪人小姑娘的袖子撒娇要钱。

与他一道还有内楼的几位师兄弟妹。

都是江湖无亲儿。

寻常人家谁想让小娃娃做这档子伤阴德的生意。

李临渊特地拎了小孩子喜欢的糖霜芋糕和桂花糖藕过去,还给老破锣带了一只荷香鸡。

只是到了空云寺跟前,二人发现这空云寺似乎有些不一样。

以往过来,三百步外就能依稀听见孩子们的笑闹,今日却只有风穿林叶声响个不停。

“有古怪。”李临渊将带来的吃食放在路边,一手抓住安穆清手腕,将安穆清拉到身后。

二人离空云寺越近,就越觉古怪。

空云寺在小山坡半山上,山门在一侧,十分窄小,如今也破败得不像个山门,几乎一眼望得到内里。

“楼主,有血腥味。”安穆清忽地小声道。

李临渊正奇怪安穆清如何闻出,寺里忽然有小孩哭声。

“进去看看,万事小心。”

安穆清点头,随李临渊进了山门。

空云寺二重殿,第一重为大雄宝殿,第二重是药师殿与雨花殿等殿并设,那尊送子观音有一个单独的小殿设在西侧。

那西侧的偏殿本是老破锣与小孩子们栖身之处。

而此时,过了大雄宝殿,到那第二重殿前的空地上,腐锈的香炉不知被谁重新立了起来,烛火炎炎在里头插着,香炉外的砖地上,怪异的符画绕了三重,皆是乌黑。

恐怕是由鲜血画就,而今鲜血干涸,血腥气仍在烈日酷晒下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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