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连了几日的大天晴，缘客楼里头的杂物都拿出来洗晒，足足忙了两天。

第三日终于闲了下来，安穆清坐在竹椅上晒太阳，转眼就被颜墨提溜走。

“独到津州城啦。”颜墨领着安穆清进了秦秋砚的房门，小声道。

“有什么偷偷摸摸的。”屋里的秦秋砚正画着人皮，斜睨了他们一眼。

屋里血腥味不轻，安穆清不禁打了个喷嚏。

“别伤着我的宝贝。”秦秋砚指了指墙上千奇百怪的面具道。

安穆清忙挪开了几步。

屋里不见天日，墙上惟妙惟肖的人皮面具附在一个个泥塑的脸模上，空洞洞的眼睛齐齐盯着门口，看着甚是吓人。秦秋砚却早已习惯，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刀修改新的面具。

“含笑说过几天带他出去查消息，你看看得给他什么脸。”颜墨似乎也不太喜欢进这个屋，语速都快了些，大概是想早点说完事跑路。

秦秋砚打量了安穆清的脸，又捏了捏安穆清的下巴，又翻出一堆笔呀刷呀粉呀胭脂呀什么的。

然后安穆清听秦秋砚一切如常道，“给他画两笔就是女孩儿了，不必浪费我的宝贝。”

现在走……好像来不及了。安穆清心道不好。

颜墨只在背后偷笑，“没事穆清，你不是第一个。”

秦秋砚说的画两笔，足足画了半个时辰。

而后还有半个时辰捯饬了一个略显轻佻的头发。

安穆清脸和头都要僵了。

“这孩子不错啊，真乖。”秦秋砚抖了抖手腕道，又去找了一身仿佛破纱纠缠的红纱衣，老远在安穆清身上比了比。

“秋砚，现在入秋啦，这衣服太薄……”颜墨企图帮安穆清一把。

“别废话。”秦秋砚笑了笑，把衣服丢到安穆清怀里，又给了他一件实在太宽的毛绒斗篷。

安穆清看见那么大一件斗篷好像还行，于是去里间换上了。

这宽大斗篷一遮，加之安穆清肩膀不算太宽，倒显得安穆清身量小了许多，脚步之间斗篷一角掀起，底下还露了一点红纱。

“挺好。”秦秋砚满意地打量了一圈，“去给咱们李楼主看看行不行。”

李临渊在屋里昼夜颠倒地睡着，猛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哪个不长眼的……嗯？

李临渊打开门，看见笑得活像个偷鸡贼的颜墨，和没原来好看的安穆清。

“这个妆也太浓了……不好看。”说着又拎了斗篷一角。

这跟没穿似的嘛。李临渊脸色冷了下来，“去带穆清换身衣服，咱们是去查消息不是去嫁姑娘，给我正经点。”

颜墨笑出了声，带着安穆清溜了。

秦秋砚得知李临渊不满意以后，一边嘴上嘟囔着李临渊这个有眼无珠的瞎子一边给安穆清洗了脸。

最后安穆清总算有了一张平平无奇的书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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