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转眼就要过年了。蘅城二中特别仁慈地给高三学生放了十天的寒假。

每个人都很高兴，官珩除外。

放什么假？不知道马上就要高考了吗？时间那么紧张，都复习好了吗？学校还要不要出状元、要不要升学率了？大家还要不要考一个好学校了？家长们还要不要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了？（好像哪里不太对？？？不管了！）都不提提意见吗？教育局也不管管吗？看看这群熊孩子，一说放假，一个比一个蹦得高跳得欢！没出息！没追求！

官珩快要气死了。前几天问过秋怀迟，过年他要回家陪爸妈。一想到要那么多天见不到他，就又生气又难过。放什么假，高三都不需要补课的吗？想好好学个习怎么就那么难呢！

“春运期间一票难求，你要是没抢到票的话就在这儿过年吧，蘅城过年可有氛围了！”

“提前二十天就买过了。”

“法定假期春节不是七天假么？你回去那么早也没事干啊，你爸妈还要上班的吧？”

“他俩是大学老师。”

“……”

官珩不死心：“你说你那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一放假就要爸爸妈妈。”

“我爷爷奶奶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他们想我了。”

“……”

胸闷，聊不下去了快：“那你是坐飞机还是高铁？”

“高铁，更方便。”

“什么时候？我要去送你！”

“明天一大早的，不用送，我什么行李也没有，两手空空。”

“不行。”

官珩执意要送，秋怀迟拗不过他。

第二天一大早官珩顶着俩黑眼圈来到了高铁站，想着他要回去了几乎一夜没睡。

秋怀迟揉揉他的头发，有点心酸。

回到家，除了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的时间外，秋怀迟不是在看手机，就是在打字。

妈妈打趣他：“嗯~~~这和小孩子待过的就是不一样哈，终于有烟火气了，都会玩手机了。”

“我教的是高三，不是小孩子，谢谢。再说了，一直都会啊，只是以前不爱玩罢了。”秋怀迟有点无奈。

“那现在怎么爱玩了？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妈妈捂着嘴偷笑。

秋怀迟手顿了一下，随即就恢复正常了：“怎么可能？”

小动作没有逃过妈妈的眼睛：“那这是谁呀？”

“我学生。”

“哦——”妈妈拉长了声音，其实没想要刨根问底地打听，就是想逗逗他。

吃过年夜饭，陪着爷爷奶奶看了一会儿春晚，两个老人家就去休息了。爸爸妈妈出去看焰火表演了，这是他们每年例行的节目。小时候秋怀迟也跟着出去看过，看了两年发现每年都差不多，而且还总是被喂狗粮，后来就再也没有去当过电灯泡了。

秋怀迟回了房间，看了看手机。吃年夜饭的时候，他拍了张饭菜的照片给官珩发了过去，他这个吃货看见了肯定该嚷嚷了，一想到他那个样子，秋怀迟就觉得很好笑，结果官珩没有回。坐了一会儿，就又给他发了一条：“新年快乐！”官珩一直没有回。

秋怀迟去洗了个澡，吹干了头发，坐到飘窗上看看手机，还是没有回。“又去哪儿玩了？”秋怀迟小声嘀咕了一句。

算了，不管他了，还是。秋怀迟把手机声音调大了，放到手边，然后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

他家在的城市靠南，一年四季温度都很宜人，冬天不像蘅城那么冷，更不会下雪。楼下街道上人很多，隐约能听到各种嬉闹声，整个城市都喜气洋洋。关着窗，关不住外面的热闹。而热闹是他们的。

秋怀迟不知道自己这样抱着抱枕看着窗外看了多久，书还是开始翻开的那一页，手机静躺在身侧。江对岸的焰火表演还在继续，升空的烟花不断盛开。不可抑止地想官珩。

啊，想见他，想听他说话，想看他笑，想摸他头发。特别想。

手机反复拿起又放下，快要决堤的思念和快要崩溃的理智不停在交锋，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无法给他希望，也不能给自己奢望。

就这样吧。

秋怀迟把脑袋埋进软软的抱枕里，昏昏欲睡。

过了很久，被手机铃声吵醒，秋怀迟拿起手机看到熟悉的名字，一下子就清醒了，赶紧清了清嗓子接通了电话。

还没有开口，那边就传来了一声拖长的声音：“秋怀迟——”

“嗯，我在。”

“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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