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隐一(18)(1/2)
江大爷若有似无地露了一手,贸小竹也就忍不住炫耀她舅舅的好手艺:“这蛋糕是我小舅舅做的,他的手工可是这个——”
她比出大拇指,满脸与有荣焉。
听了她的话,江大爷将蛋糕放在眼前来回转了几圈,瞧了又瞧,同时嘴里啧啧称奇。
“老江我这辈子还没吃过、见过这么漂亮的蛋糕!”
他把一旁假装背景板的肖景同拎出来,从头到脚寻摸了一遍。
边看边点头。
嗯,模样好,身板子也利索,手也巧。
最后调侃道:“这走出去,不知道要讨多少姑娘的喜欢。”
听别人夸她小舅舅,比夸她自己还开心。
贸小竹傻不愣登嘿嘿直笑,看得肖景同恨不得以手扶额。
丢脸死了。
倒是江大爷,这么些日子的相处,他也摸清了几个人的大致性格。
其他人各有各脾性,这暂且不说,就小竹这丫头的直气和傻劲,怎么看也不像是会钻牛角尖的样子。
不过这样的丫头不容易自己个儿生闷气,福气还在后头呢。
当晚回到小镇,罗伊拉着瓦兰,沿着海岸线散步到了船坞附近。
他看着瓦兰的眼睛,“不用等以后,你今日陪我在海面上逛一圈,就是遂了我的心愿。”
他都这样说了,瓦兰哪里有不同意的。
两人就上了汽艇。
“Enchanter! (魔法师)”
“A time has come for battle line, (决战的时刻已到来)”
“We will cut these knotted ties, (我们将斩断这些纠葛)”
“and some may live and some may die. (一些将继续存在一些永远地消亡)”
“Enchanter,come to me, (魔法师来我这里)”
“Enchanter,come to me, ”
“……”【1】
疯狂的马达霸道长鸣,一路风驰电掣,激起雪白浪花。
汽艇停在茫茫碧海中央,平静淡然的吉他声在船舷上娓娓飘荡。
这是克利斯曼流传甚广的小调,最初由大法师奥利维亚所做,用于召集勇者与她一起打败巨龙奥比西斯·多拉肯。
后来吟游诗人们传唱她的事迹,将小调也一同流传了下来。
从彭玉山回来,瓦兰知道了罗伊以前的名字。
他拿起手机,在搜索条中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按下拼音——手写说不定速度更快,但是为了加强拼音练习,瓦兰连带语音一起被搁置了。
“伊人,那个人,或者意中人。只看字面的话,倒是个很美的词。”
若是贸小竹那家伙知道了,也得嘻嘻笑着说一句“配得上”。
顺着检索页面,瓦兰一点一点往下翻看。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所谓伊人……”
瓦兰心中一动,起身回到了最初选择的那幢平顶双层小楼。
二楼的书房里,还留着他在阿米莉亚的一些个人物品。
上次匆忙搬家到海边的小木屋,这些都还没来得及整理带走。
书柜里有空白的羊皮纸卷,墨水还剩小半瓶。
苍白的光从桌前的窗外打进来,同时送入了清新爽利的风。
提起鹅毛笔,瓦兰仔细而又缓慢地,用花体字将《蒹葭》完整抄录了下来。
墨水保存完好,颜色和气味很正,但这支鹅毛笔使用时间很久了,磨损比较严重。
每写一小段,瓦兰就得用小刀削去一截,让笔尖保持尖锐的三角。
他最喜欢的一只笔落在了庄园,那是八岁那年奥兹叔父寄来的生日礼物。
天鹅羽所制,稀有而珍贵。
抄写完毕,瓦兰舒了口气,而后将这页羊皮纸收在了常用的牛皮本中。
每每深沉的黑夜里,月凉如水,朦胧的纱雾笼罩床裙。
翻开床头的牛皮本,第一页,美人身影跃然纸上。
“是月光美人呀。”
老天爷喘口气,歇了不过半个月,竟然又下起暴雪来。
新闻上报道沿海地区的气候则与内地相反,连日的大太阳,且还在持续升温中。
贸小竹望着电视画面里的碧海蓝天,以及穿着清亮的小姐姐们,一颗向往海洋的心怎么也止不住地飞了出去。
她先去抱了肖景同的大腿:“小舅舅,我长这么大还见过海呢!”
新近接手了一批高达模型的肖景同才没功夫搭理她。
大大小小的零件摆了一满桌,修长的手迅速而细致,一双淡漠的眼睛全神贯注在手头的零零碎碎上面。
身后的展柜中已经竖起了三副拼好的模型。
棱角分明的头盔,线条流畅的机身,简直酷到没朋友。
肖景同手上这一具多了一对机械翼,明显更复杂。
贸小竹干巴巴嚎了几声。
看到肖景同认真的侧脸,她实在不好意思再打搅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