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 6.(1/2)
沈珏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叼着一根冰棍舔着,不屑地笑了一下,顺手给周霖泽发了个消息。
“周仲永,山脚下的空气如何啊?”
“你懂什么,我这叫上山下乡,深入基层,体验群众生活。”周霖泽几乎是秒回的消息。
沈珏看了一眼,这人还有心情和自己扯皮看来是没出什么大事,便扔了手机继续窝在沙发里一边吃冰棍一边看漫画。
沈珏慢吞吞地在冰棍融化前终于吃完了一根,舔了舔棍子笑了起来,他瞥了一眼亮起来了的手机,上面是周霖泽的消息:“你怎么还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不好奇吗?”
“不好奇。你就继续作妖吧。”沈珏回道。
“我之前买了一支消字笔,说是两小时会消字。”
“然后?”
“然后我把它放在笔袋里,忘了它的存在,考试的时候随手拿了一支,你懂的。”
“你玩哪出?”沈珏还是忍不住问。
周霖泽却发了一个“阴险”的表情,然后就见一条消息弹出:“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沈珏分不清这人是给自己台阶下还是故意这么做的,一时间也猜不透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到底要做什么,便干脆不去想了。
这时估计才看到消息的夏知夏发了一大串的感叹号过来。
“!!!!!!!”
“沈珏!!!周霖泽他怎么了!!!他不是学霸吗?!?!?!?!”
“你自己问他去。”
“他让我问你。”
“他吃饱了撑的。”沈珏没好气地回道。
“???????”这回变成了一串问号。
“玩消字笔把自己智商和成绩一起给消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学神真不愧是学神,总做一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但我总觉得他是有阴谋的,密切关注密切关注。”
沈珏回了个微笑的表情便不再说话了。
他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百无聊赖地咬着棍子,将棍子咬的都是虎牙尖尖的凹坑后抬手扔进了垃圾桶,放空了似得瘫着突然觉得生活是无比的空虚。
上学盼放假,放假不会盼开学?放屁!沈珏郁闷地把脸埋在了枕头里,他现在巴不得连周末都上学,天天想方设法地试图去和闫穆青发生接触。这个假才放了不到一礼拜,沈珏就不想它再放下去了,然而假期才刚刚开始,还有足足两个月的时间,沈珏觉得这两个月能把他逼疯。
是不是应该去问问夏知夏该怎么办?但是沈珏不好意思去问,他是真的怕夏知夏这个腐女能把开出一辆和谐号来。
才刚考完试沈珏还不想急着看书写暑假作业,但在家里实在无聊透了,便换上了黑色水洗的九分牛仔裤,在短袖T恤外面套了一件浅蓝色长袖的衬衫,挽在了手腕处没有露出一丝伤疤。他拿上钥匙、钱包和一把遮阳伞换上了鞋出了门。
七月已经算是很炎热的时候的,但是昨天下过一场雨之后今天还算凉快,沈珏打着伞毫无目的地四处逛着,他去小区里的公园逛了一圈,看了看池塘里还只是个小花苞的莲花,孩童们不知疲倦不畏炎热地奔跑嬉闹,尖叫着打闹着,满头大汗还依旧是如此地活力四射。
沈珏绕过公园出了小区大门,隔得不远的地方有一所小学,那是他的母校,从小区到小学的路上开了无数家文具店,卖着廉价的玩具和不知道是不是三无产品的各种小零食。小区门口对着一条贯穿城市的河流,两岸是修建完善的景观步行道,河对岸又是一些小区。
这里附近有小学初中和沈珏现在就读的陆川高级中学,这一片都是学区房,房价也是年年攀升。只是河对岸除了那一片新建小区外,大部分还是老城区低矮破旧的小楼房和平房。斑驳的白墙和黑瓦屋顶,透着一股厚重的旧时光的味道。
一条河流分割着一座城市的发展轨迹。
沈珏在一家店里买了一瓶汽水,插着一根管子慢慢吸着,感受着碳酸在嘴里刺激着味蕾,冰凉的液体让人身心舒畅。他慢悠悠地打算沿着这条许久没有走过的路,去他曾经念过的小学里逛逛。陆川实验小学的操场篮球场是对外开放的,虽然他不会打篮球也不想运动,但是坐在一边看看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他眯着眼躲在遮阳伞下,远远地看到中间一家店的门口用黑布搭了个遮阳棚,下面放了一张饱经风霜的台球桌。桌脚上满是磕磕碰碰的痕迹,到处都是掉了漆的痕迹,露出里面的木质花纹,远远看去连桌上散乱的台球都有些褪色的感觉。
他走近了一些,才发现有个人拿着一支老旧的台球杆正在遮阳棚的阴影下伏在桌前,一手按在颜色褪得有些发灰的蓝色台球桌面上,一手握着球杆握把,推了两下之后果断地出杆。
脏兮兮的母球笔直地滚着斜着撞上了贴在桌边的一颗黄白色的球,黄白色的球受到撞击后往前滚了一阵在边缘撞了一下,歪进了顶袋中。
那人打出一杆后便站直了身体转身拿了放在后面一把椅子上的水喝了起来,甚至没有去看球是怎么进袋的。
沈珏看了看桌面上还有许多球,想来这个人也是刚开始打不久,见这人出杆干净利落,沈珏索性往遮阳棚下走去,想在这里看一会这个人打台球,这比让他去篮球场晒着太阳看人挥洒着青春热血与汗水打篮球要更让他喜欢。
那人放下水后又从椅子上拿了一块外面包装上的字都磨白了的,用出一个深深凹口,甚至分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巧粉,在球杆顶部的皮头上磨了磨,打完巧粉后,那人才从阴影里走出来,迎面向球桌的另一边走来。
沈珏这才看清打球的人是谁,那一刻他非常想掏出手机给夏知夏发个消息问他闫穆青家住哪。
沈珏深吸了一口气,却猝不及防被吸管里的碳酸呛了一口猛地咳嗽了起来。走过来的人似乎突然被吓了一跳,愣了一秒看着沈珏,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声音比从广播里听更清晰,比念广播稿的时候更温柔,也更能让沈珏的心跳加速。
闫穆青笑了好一会才说道:“是你啊。你怎么在这?”
“我、我家在附近,我……出来逛逛,放假了太无聊了。”沈珏站在遮阳棚下有些不知所措,不好意思抬头不敢直视对方,却忍不住还是偷偷地抬起一些头,频繁地偷看着闫穆青。
闫穆青在台球桌边走了半圈,来回看了眼球的位置,然后俯下身打进一球后才说道:“我也住这附近,没事干出来打一会球。”
沈珏差一点就脱口而出问闫穆青你姓嘛叫嘛,从哪来到哪去,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但他忍住了,状似随意地问:“你总是来这打球吗?”
“以前不在这里打的,和朋友在别的地方打。”闫穆青出杆又击落一个球,“前几天才发现的这个地方,离得比较近就过来了。”
“一个人吗?”沈珏想如果他早点发现的话就好了,是不是就可以再早一点和闫穆青说上话了?
“有时候和朋友一起。”闫穆青撑着球杆对着椅子努努嘴说,“你去坐那吧,站着多累啊,把我的水和那块巧粉拿开,放一边就行。”
沈珏连连摆手:“我不坐,我不累,站着看球桌比较清楚。”看你也比较清楚,沈珏在心里补了一句。
闫穆青抿着嘴唇看着球台,背对着沈珏打下一杆说:“你来打球吗?我记得这里有两根杆,一起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