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1/2）

时隔十六年再次出现的孩子，是真是假实在不好断定, 不过这些与她也倒没有太大干系。不管怎么说, 安王府的人也不会轻易认下孩子的, 必定要有了明确证据才会公布出来。

两人在外头不好久待, 很快便又回到了殿中, 宫宴过了高, 潮部分, 有些贪杯的已经不知不觉醉了。未免出丑态, 立即有人上来搀进偏殿。

座上帝王几乎不曾饮酒，如今神志还十分清醒, 不过他底子不好，闹腾了这么久, 已经快到极限了。

颇为了解他身体的大太监立即躬身上前, 扶他与众臣打了招呼，走下来也进了偏殿。

姜拂月再次在位置上坐下, 左右两边的小姐早已玩在了一起，她则是又百无聊赖地撑着脸。

皇帝一走，满场气氛便散了，那些重臣掀了掀眼皮, 也各自找借口离开。

连高处太后与两位长公主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大抵是见没什么人，清王便有意与安王搭话, 后者虽不拒绝, 但似乎也没有给出额外反应。

姜拂月看了几眼本欲挪开目光, 这时, 不知清王提到了什么，安王忽而一顿，转向了他问了句，接着两人便互相聊起来。远远看去，倒有几分相谈甚欢的意思。

这两个人能聊什么呢？清王野心勃勃，若是能得到安王的扶持……

她忽而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人家毕竟是兄弟，有话说也是正常的。

高锦淑派人过来叫她，说是想走的话就去找她。如今场上没人看着，倒也自由得多。

姜拂月早觉得无聊了，起身准备跟着来人去高锦淑那里，然方走了两步便被截住。

“高小姐，陛下有请。”笑眯眯的太监扬了扬手中的拂尘，弯腰让出一条路。

姜拂月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如今在别人眼中，她是叫高拂月的。

太监领着她一路走出设宴的宫殿，又走进了另一处宫殿。方才秦兆俞从席上退下后，大概是回到了这里休息。

殿内十分安静，与宫宴的那处形成鲜明的对比。明明宫人也不少，但总觉得冷冷清清的。

秦兆俞在躺椅上休息了一会儿，精神好了些便坐起来，正巧这时姜拂月也过来了。

“臣女拜见陛下。”

秦兆俞受了她的礼，温和道：“原来你就是高将军的侄女？”

他怕是不想让宫里人知道自己有时会偷偷出宫的事的。姜拂月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下四周，只觉那些轻手轻脚做事的宫人似乎都竖着耳朵听似的。包括那个曾在渡月高楼见过的大太监吉安，此刻似乎都一刻不肯放松地盯着自己。

“高将军正是臣女姑姑。”

秦兆俞继续客套话：“回来就好，这些年你这丫头在外面也受苦了。”

太监吉安就站在他身后光明正大地听着，看那专注的模样，似乎是打算将两人交流过程中的神情语气都一点不差地复制下来。

复制下来，再告诉太后娘娘么？

姜拂月不知为何有了这个猜测，心里更是堵得慌。虽为母子，但秦兆俞身为帝王不说，也已是成年的男子了，哪有这样紧密看守着的，还当他是三岁孩童不成。

大抵是知道他发话吉安也不会轻易退下，秦兆俞索性也光明正大起来：“今日暹之给朕的那篮花，朕收下了。是你做的？”

“是，陛下喜欢便好。”

“有心了。”他今日收到花篮的时候确实惊讶，或许布花并不是什么很难的手艺，只要他想，全天下最好的布花便能被立即献进宫。

可若是他不主动提，又有几个人能有这份巧思，这样为他着想呢。

夸赞的词藻涌上来，然而他略偏头余光看见那严阵以待的太监，便歇了这心思，只在心里默默夸了夸这姑娘。

“把朕放在桌上的盒子拿来。”吉安笑眯眯应下，却像在他身边生了根似的，指使别的小太监去了。

秦兆俞低头唇边弯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姜拂月这个角度恰好看得清楚，不由愣了一下。

东西取来，是一个男子巴掌大的方形木盒，铜制的锁头开着，并没有刻意防着什么。

“你回高家那日朕也没有表示，这算是补的。”

姜拂月犹豫了一下，双手接过来，行了大礼：“臣女谢陛下恩赐。”

吉安盯着那木盒，像是要看出个窟窿来。秦兆俞背对着他，却像是早料到他的反应似的，微微笑道：“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方盒里柔软的绒布上放着一颗鹅蛋大小的金色圆球，外表装饰有繁复精致的花纹，姜拂月拿起来才发现这似乎是个空心的。

她摇了摇，似乎也没什么响动，只是个空心的精致玩意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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