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1/2）

和傅洵分开之后，姜拂月整理一番心情, 回了高家。只是她眼下心中乱得很, 一时也不想将这事和高锦淑说。

反倒是高锦淑见她回来, 关心道：“听说你去安王府了？”

姜拂月点点头, 她早上出门也不是什么隐蔽的事, 想必下人已经同她说过了。

“怎么样？”高锦淑挥退下人道, “你不要顾虑太多, 郡主纵然是郡主, 可也没有趁夜擅闯人庭院的事。安王若是有意护短，我和定会为你讨个说法。”

高锦淑从来都是站在她这边的, 若不是事情走向越发不受控，姜拂月倒也愿意认她做一辈子的小姑姑。

于高家住久了, 其实她有时也觉得, 既然高彧爹爹抚养她成人，那相应的, 她这一生都活为高家人也并无不可。

只是如今却又告诉她，高彧养了她，却也是那个将她从父母身边夺走的人。

单论感情，安王夫妇自然不及与她朝夕相处十六年的高彧, 但纵使姜拂月不是菩萨在世，也无法对这夫妻两多年来的痛苦视而不见。

而高彧, 或许正是这痛苦的缔造者。因而比起姓高还是姓秦, 如何看待高彧明显更叫她煎熬。

姜拂月心如乱麻, 高锦淑一连叫了她几声：“怎么发起呆了？”

说着伸手摸了摸她额头, 姜拂月回过神：“小姑，我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告别高锦淑，她慢慢走回缇香院，搬了小凳子在廊下，吹着冬末春初的沁凉微风，似乎能令人更清醒些。

“小小姐，还是进去吧。”秋叶往她肩上搭了件斗篷，温声劝道。她不知道此去安王府发生了什么事，心下不由担忧起来。

姜拂月摇摇头，坐了一会儿，头脑竟真舒服了许多。她晃了晃脑袋，回头问道：“何时吃饭？”

“小小姐饿了？”秋叶闻言微微一讶，随即道，“也是，早上出门时也没吃多少，奴婢这便让小厨房开火。”

“还没做的话就不必了。”姜拂月拍拍斗篷站起来，点了点玢儿道，“我午饭去外头吃，玢儿，你随我一起去。”

她出门带的下人一向少，秋叶倒也不担心，毕竟暗处还有许多暗卫盯着的。

“小小姐，您想去哪里吃？”玢儿掰着指头细数京城有名的酒楼。然姜拂月直接道：“去登月客栈。”

玢儿一愣，登月客栈好似是那个住满了应届贡士的地方。

“小小姐，你去见那个竹马呀？”玢儿蹙起眉，凑近一些，心想傅家世子爷要是不高兴怎么办。

姜拂月方才想了半天，都觉得一切源头就是程子川托傅洵转交给她的两样东西，她总要确定一下，东西是哪里来的。

若是个乌龙，岂不和秦惜儿一样可笑。

虽说此时她还挺希望这一切都是个乌龙的。

会试第一场于今日初十结束，考生需在今日下午日落前上交考卷，程子川能一早来送东西，确实算是出来得早的。

此时的登月客栈人还不算十分多，毕竟至少半数的考生还在贡院里没出来。玢儿去问了掌柜，便护着姜拂月上楼去寻人。

虽然没什么人认识姜拂月，可单看她的容貌和衣着，一众聪明的考生便知这大概率是谁家的小姐了，连说话声都小了些，不少人定定地目送她上去，在看见她在程子川的门前停下时，皆是一阵长吁短叹。

程子川见到是她也并不意外：“你收到东西了？”

“嗯。”姜拂月与他相对而坐，“我不太明白，因此特来问你一些问题。”

“你我之间，不必拘束。”程子川摆放好茶水道，“哪怕你不来找我，晚些我还是会去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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