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1/2）

姜拂月伏在桌上，手臂底下正压着那张太后的画像。画中的美人红衣依旧, 肌肤瓷白, 望向画外的目光更像是要勾人魂魄一般。

这还只是在画上, 若真是活生生的美人站在这里, 好像引得那些公子哥儿争相追捧也没什么奇怪的。

那高彧会倾心于她, 似乎也很合情理。

“小小姐, 时辰不早了, 该歇息了。”秋叶命人打了热水过来, 姜拂月应了声，飞快地卷起画轴重新收好。

今日听了高锦淑的话, 她才忽而想起这幅画。如今细想，高彧爹爹将这幅画保存了十几年, 其中意义自不必细说, 那他和太后娘娘之间的渊源，便十分值得推敲了。

他多半是倾慕太后的, 就是不知道太后可知晓这样一份情谊。

“秋叶，你对太后娘娘有些了解吗？”

因为她要休息了，屋内除了秋叶在伺候倒也没有别的人，秋叶想了想：“虽不知姑娘想知道什么, 但奴婢眼界毕竟有限，知道的也大都是些街头巷尾流传过的东西。”

“太后娘娘原是纪月坊舞姬, 第一次登台便大放异彩, 入了许多人的眼, 其中便包括先帝。只要是娘娘登台, 先帝即便百忙之中也会抽空去看。虽是便装打扮，但到如今这已然不是秘密，更像是一段佳话了。”

“后来入宫似乎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位分更是轻飘飘地往上升，只可惜没几年先帝便去了，那时两人已育有一子，便是如今的陛下。”

姜拂月听得认真，总觉得这像是话本里的桥段，美好得不似真的。

“太后娘娘是怎么入宫的？先帝带进去的么？”

秋叶看着她滚进被窝里，正抬手放下一半床幔，闻言手上动作停顿住，眉头微凝似乎是在思索：“姑娘问住奴婢了……具体的奴婢也记不清，但似乎不是先帝的意思？”

她毕竟也只比姜拂月大几岁，那时她还在娘胎里睡着呢。

长长的床幔垂下来，挡住了姜拂月往外看的视线，她便闭了眼，老老实实地睡去。

……

清王府。

屋里的烛火还亮的透彻，偶尔晃动一下，更显得室内一片幽寂。

清王踏进门，解了斗篷递给下人，顺便褪去一身寒意：“王妃呢？”

“王妃还在等您呢。”侍女偷偷露出一点会心的笑意，让开往里走的路。

清王妃披散着头发，外头裹了件厚实暖和的大氅，见他进来，笑吟吟地迎上前：“王爷回来了，先喝口热汤暖暖身子吧。”

清王忙握住她的手，神色温和：“不是让你先歇息吗，怎么又等我。”说着一边接过侍女手里的小碗热汤一口饮下。

“不见王爷平安归家，妾身怎好安心。”

两人你来我往，神色举止间尽是恩爱和睦，屋内的下人相视而笑，自觉地退了出去。

屋内很快只剩夫妇两人，几乎是瞬间，脸色便冷淡了下来，变化之迅速直教人叹为观止，仿佛方才两人的恩爱都是幻觉一样。

清王兀自走到一旁坐下，语气中透着公事公办的冷淡：“去见过太后了？”

清王妃的脸色也是淡淡的，手收进袖子里去，似乎对人前这样的逢场作戏已是习以为常了：“该说的话，我都一字不落地说了，至于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

“剩下的，我来。”他颇有些自信的样子，清王妃见惯了，也知道他这人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也不会耐着性子与他演这么多年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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