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饽饽熬小鱼儿(1/2)
贴饽饽熬小鱼儿
家里穷掉了底。父亲微薄的工资不够兄妹吃的。
母亲却有无数办法,让我们吃饱肚子。
每年的五月份,村里的人家拖家带口到野地里,挑各种各样的野菜。
春天的故事,有数不清的绿色,柳牙细黄,毛茸茸的,小草刚刚钻出地面,从远处看去,只薄薄的一层,水墨画一样渲染出去,等到我们跑近了,还是焦黄的土地,绿色都消失了。
旧年的芦苇里,新的茎争先恐后地往外冒,陈旧的黄色苇叶,烂出了墨汁一样的黑色。
我们撒了欢,小狗子敞开棉袄,把肚子露出来了,他的肋骨一根根的,在两勒凸出,他迎着风跑,这破棉袄在他身后摇摆,像燕子的剪羽。
地里的野菜比家家的孩子多,一堆堆,一蓬蓬,在黄土里瑟缩,在春风里招摇。
大得孩子都去挑野菜,我和小狗子是一对棒槌,允许四处傻跑。
娃娃也来挑野菜。
他低着头,乌发盖住了他的侧脸,他的脸骨清晰,肉皮洁净。
“你看什么看!”小狗子掐我,“你看什么了?”
我觉得他发作得突然,没有理他。
小狗子长得高了,不会流鼻涕,就算擤鼻涕,也很文雅,他更不会吸了鼻涕,他走路慢下来,轻易不会奔跑。
春天的野菜,只能当蔬菜吃,不能像马济菜一样,把肚子吃得饱饱。
夏天的末尾,地里的马济菜漫山遍野,他们在地面趴着,在玉米杆下藏着,一群群,一团团,开着黄色的小花,结着黑色的小籽儿,绿色的叶子,红色的茎,这茎长的粗粗的,艳红色时,妈妈就来打了。
她把自行车后边挂上大筐,把我放在自行车前梁上,小狗子坐在后筐里,她就骑车到地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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