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纸藏不住火（1/2）

四·纸藏不住火

安如意是个闷骚女，她对此不以为然，并且嗤之以鼻，打死不认。

午间如意去看过郡主之后便去了玲珑街的酒馆，巡了一圈，在二楼挑了个房间，尝了尝新雇来的厨子做的菜。

“小月，你觉得他睡书房，那书房的床会不会很硬？”如意吃着饭，咬着筷子问道。

小月这些天看的明白清楚，自家姑娘还是没逃过齐小公爷，一个心思全扑倒小公爷身上了。

“夫人，书房不比内屋，眼见这落叶吹来了，床硬不打紧，冷才是难过。”

如意抿抿嘴，两个人不能同床，她不在意，若是同床共枕了，她反倒会排斥了。

“那不如，我们多送去写保暖的物件，把他的书房弄得暖烘烘的，这样他写字睡觉，都能舒舒服服的。”

旁边离着的小厮和厨师听了都露出微笑来，如意尝过菜后满意的点头，对厨师道：“以后你来做厨师长，负责大型酒席，剩下的厨子你妥善分配任务，做的好了，酬劳绝对不会差。”

“谢谢老板！”厨师一脸红润，笑眯眯的，如意理了理衣裙，慢慢走了出去。

接着厨子拉着小厮问：“咱们老板可真好看，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有这般好的福气啊？”

小厮笑了笑，颇有些得意：“当然是齐国公府的齐小公爷了。”

厨子一听，委实是吃了一惊：“齐国公府的少夫人，来开酒楼？”

“不敢信？”小厮抽抽身上的灰，扬扬头：“慢慢你就信了。”

……

如意和小月在下面的茶铺刚刚坐下，一个月前见过的人，又来了，小月身子立刻僵住了。

“喂，讲故事讲一半，没新意没创意，这茶，不给喝。”如意还记着那个吊足胃口的真人真事，就等着他说更多。

“你就不怕，我去樊楼，不再照顾你家生意？”年轻人扇子一挥，笑着看如意。

“请便。”如意收起茶杯，拿干净的布包起来。

“行，那我继续给你讲。”年轻人合起扇子，长腿一挎便坐下来，小月悄悄提醒：“夫人，您现在的身份，不便和男子多言啊。”

如意闭眼，心里疯狂吐槽，现在的时候大概是北宋前期吧？女人的地位还不算低，“存天理，灭人欲”、“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些言论还没有广泛传播，自己该庆幸些。

吃了女人对他们这些男人有什么好处？

“无妨。”如意小声道：“我们没有干什么，都是陌生人。”

年轻人喝了杯茶，缓缓道：“其实破坏那对鸳鸯的是一个跋扈的女子，她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竟是要逼婚，来势汹汹，势不可挡。而另外的第四个女子呢，就是现在那位公子的夫人，便是出现的正合时宜。”

“第四位姑娘和公子两家本就交好，正巧，哪位姑娘家正有结亲的意愿，偏偏又是跋扈女子不敢招惹的一个家族，这才救了公子一家。”

如意听着慢慢点头：“那公子一家应当感激涕零才对。”

“感激？不见得。外人皆见他们恩爱无比，可在我看来，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年轻人嗤嗤一笑，满是不屑。

如意双臂交叉放于胸前：“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莫非，你就是那位公子？”

“我看起来很像吗？”

……

“告辞。”

如意不置可否，故事讲完了，她也没有要和他闲聊的义务，起身便离开了。

小月听的后背冷汗涔涔，看着那位面熟的公子，不敢多言，男子看着小月，眨了眨眼睛，笑的人畜无害。

“小月？还不走？”如意奇怪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发现年轻人还在举着茶水，心里有些无奈，他莫非和她一样，都是无处说话的人？

转念一想，如意自豪的笑了，她当然有说话的人，齐衡嘛，一个从朋友开始做的夫君，他总是能理解自己。

想到这里，正巧看到了古代的文具店，便走了进去，没过一会儿便拿了两个木盒子出来，原是挑了两支上好的毛笔，身后的小月端着如意精挑细选的墨汁，主仆二人，一个欢欢喜喜，一个忧心忡忡。

……

在距齐府五六米远的地方，如意看到了熟悉的背影，正抬腿进他齐府的门。

“站住！”如意心里一惊，手里的盒子被紧紧攥住。

不为慢慢扭头，看到是如意，有些心虚。

如意慢慢走过去，将东西放到他怀里：“你别动，就这样抱着这两个盒子，站好。”接着走到不为身后。

“我家公子负了六姑娘？”如意小声喃喃。

不为听不真切，小月脸是惨白。

“夫人？”不为转身，如意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木了一瞬，笑了笑：“没事，你身后我刚刚以为是脏了的，你怀里的东西，麻烦交给小公爷。”

说罢便自顾自的走了，步子不慌不乱。

小月连忙跟上：“夫人！”

如意走了一路，想到那位小姑娘看自己的眼神，动作，门后的对话，还有齐衡紧张的样子，心突然很疼，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刀。

被破坏的苦命鸳鸯，正合时宜的姑娘，表面恩爱的夫妇，今日在茶铺里的故事和那年轻人的神情，无一不在向如意说：蠢货，说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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