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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脸的东西,你忘了你父亲是怎么被害进监狱的吗?他现在还在里面饱受折磨呐!”
面色枯黄的老人抓着鞭子恨铁不成钢地怒吼,提到儿子的时候,他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怨恨和无奈。
“爷爷,我没忘。”
周围满地的碎瓷片,这是老人大发雷霆之后的景象。佣人和厨师躲在房里,一家之主教育孙子,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劝解。
少年低头跪在地上,尽管身上已是伤痕累累,但他仍旧挺直脊背,不屈地咬着牙。
这是他第五次实施逃跑计划后被爷爷抓回来。
皮带再次落到身上,少年闷哼一声,暗暗握紧双拳。
“你是不是还想回去找那个罗家小子,捧人家臭脚?”
回去找那个人?怎么可能。
少年在心底冷笑了一声,他只是不想做一个被囚禁的困兽罢了。
看到少年不说话,老人以为他是默认了,顿时怒火攻心,几鞭子就下来了。
“当初就不该让你姓‘顾’,我看你现在是连‘方’字都不会写了,早知道当初就该在产房掐死你!”
少年一次又一次的出逃冲破了他的底线,他歇斯底里的样子如同一个疯子,由于激动,唾沫都沾在了胡子上。
少年唇边生出一丝古怪的笑:“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没有出生在方家。”
“你说什么?”老人瞪大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少年抬头,直视老人浑浊的双眼,一字一顿:“我说,我希望自己没有出生在方家。”
如果没有出生在方家,他就不会跪在这里,不会寄人篱下,更不会遇到那个不该遇到的人,那个曾经被他当作救赎,却成为痛苦源头的人。
听着少年大逆不道的言论,老人浑身颤抖了起来,他气急败坏,狠命地一脚踹向少年的胸口。
摔倒的刹那,少年看到地上尖锐立起的瓷片,可任凭他再怎么敏捷,也最终没能躲过。
锋利的断面破开背部左下角的那一块皮肤,毫不留情的插了进去,由于摔倒后的惯性,瓷片一路向前,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肉撕裂的声音在落针可闻的深夜里十分清晰,鲜血瞬间涌了一地。
除此之外,周围同时响起的还有佣人的尖叫和老人颤抖的大喊。
“小琰!快,快叫医生!”
............
顾琰猛地睁开眼,头顶上是卧室的天花板,他喘着粗气坐起身,冷汗从鬓角滑落。
还好,这依旧是一场噩梦。
后腰处的伤疤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这并非这段时间以来顾琰第一次梦到过去。
对于过去的事情,顾琰从不会刻意去想,不是说淡忘了,而是没有必要想起,直到他再次遇到罗橙橙......
罗橙橙就如同一个开关一样,让十年来的种种开闸泄洪,纷至沓来。
清醒的时候,他可以用其他东西,譬如香烟和运动来掩盖这些痛苦又屈辱的记忆,可一旦睡着,脱离掌控,它们便肆无忌惮地入侵脆弱的梦境。
顾琰看了眼时间,才凌晨三点。
下床倒水的时候,他突然闻到了一股陌生的气味,好像是夹了橙汁的奶糖在嘴里化开的味道,但又不准确,因为闻起来远比橙汁奶糖要香甜诱人的多......
罗橙橙的外套被顾琰拿去烘干了,他穿着单衣从房间里出来,跌跌撞撞地往大门跑去。
外面的雪已经在路面上铺了薄薄一层,罗橙橙意识有些混乱,穿着拖鞋就踏了进去,结果下台阶的时候一脚踩空,直接滑倒在雪地上。
刺骨的寒意立刻透过薄薄的布料钻进罗橙橙的双膝,但如同隔靴搔痒一般,无法触及到他心中那团燃烧的火。
眼前出现了一双腿,罗橙橙抬头望去,是顾琰,他穿着黑色的睡衣,肩头落满了雪。
“橙橙,你发烧了?”
顾琰一脸担忧地蹲下身,把手覆在罗橙橙的额上,却被罗橙橙猛地躲开,罗橙橙摇着头,想要远离顾琰,但身体却开始不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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