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2）

暑假长达近两月，前一半是兴奋期，后一半如果没事做的话就非常难熬，而对于高中生来讲，尤其步入高三，只有一点，作业是不可数名词。

江叙快速做完各科老师下发的试卷，把剩余的时间都规划在乔镜身上。

像在学校，以及每个周六的黄昏那样，生活被学习充实和侵占。

以前一起写作业是习惯，习惯背后还有点甜蜜，但江叙知道，如今会有所不同了。

阳光依旧，眼前人不变，他们却回不了以往最纯粹的时刻，就如夏天的十度和冬天的十度，在感观和心境上，也差那么一截。

乔镜对江叙坚持为他辅导课程的态度显得无所谓，就像他已经能做到随便和江叙接吻一样，江叙想亲他，他就给亲，自己觉得舒服了，主动亲回去便是。

写一天的题和打一天的球，在他这里，都叫做混日子。

批改完一套试卷，选择题答案全错，就拿乔镜的话来说，是一个都没蒙对。江叙看着满卷红叉，微微叹了口气：“我要回家一趟。”

此时乔镜正在奋战游戏，洛洋这个笨蛋又拖后腿，江叙说话时他刚拿下一个人头，无法分心，敷衍地“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是我爸妈回来了。”江叙解释道。

按正常估计，于方晴他们应该早就旅行完毕，结果遇上恶劣天气，机场停运，无奈之下，几个人不得不延迟几天回程。

早上江绸发来消息，如果不出意外，飞机准时准点，今天晚上就能到家。

“哦。”乔镜的手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低着头看不清神色，道：“那是该回去。”

“我有东西给你看。”江叙想起一件事来。

从茶几下的篮筐里翻出被他两次遗忘的黑色小纸袋，里头装的是江绸寄回来的明信片，他本收好了要给乔镜看，事情多了，一来二去的，就又耽误了这么久。

乔镜输了游戏，嘴上乱骂洛洋一通，却在看到江叙拿过来的东西瞬间，忘记如何开口。

清晰可见的照片上，他们笑容灿烂，胜过阳光明媚。

乔镜有两年没见过于方晴和江禧了。

冥冥之中变成了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关系，照片里两位长辈看不出有任何岁月带来的痕迹，只有乔镜的眼睛在发酸。

见他不动，江叙贴心地一张张送到他眼前，有单是风景的，也有一家三口伴景入镜的。

这些照片江叙已看过，只是当和乔镜一起欣赏时，又觉它们增添了新色。

“够了，江叙。”乔镜凝着他，从始至终都十分平静：“你给我看这些干什么。”

“想分享给你，你喜欢吗？”

“我喜不喜欢很重要？”乔镜压下江叙的手，明信片落在桌上，面无表情：“报告一下，我看过了，没有什么感想。”

“对不起。”江叙盯着他的眼，说：“如果这样的做法让你难过了，我道歉。”

乔镜凑前，兴趣盎然的样子：“为什么难过，我更期待的，是你家里人对你自作主张，搬出来和我同住会有什么反应？”

“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江叙承诺。

“但愿吧。”

晚上的江家亮了灯火，黄嫂在餐厅收拾残羹剩盘，于方晴和江禧坐在沙发看新闻，江叙回来时，刚好与从楼上下来的江绸碰上。

接近一月未见，每人看起来都黑了几个度，面容带着意犹未尽，和旅行后的倦色。

“回来了。”江禧听到响动，框着眼镜瞅他。

“嗯。”江叙走过去：“玩得开心吗？”

“还不错，风景别致，就是食物欠佳，妈有些吃不惯，当然最可惜的还是你不在。”江绸接话。

“寄的照片我收到了，很漂亮。”

于方晴笑道：“你哥拍了好多，待会儿让他把相机给你，你慢慢看，我在想抽空要不要把它们做成相册，当作纪念，以后老了，想看的时候就拿出来回味回味。”

得到兄弟俩齐声赞同：“主意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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