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夜色中，元衍正在疾行，转眼就消失在巷尾。

紧接着，又一批人来到这里。

“你们去左边，另一批人跟我去右边。”禁卫军统领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反贼竟敢混到宫里行刺，难怪皇上大发雷霆。

元衍耳朵一动，后面的脚步声已经少了一半，他压抑住口中的血沫，加快速度。

另一边，顾长昕早早就来到了涅花楼里。

顾长昕一身男装打扮，发髻竖起，为了真像那么一回事，还把眉毛画粗了一点。

香气扑鼻的房间里，听着薄纱软语的小姐姐弹的琴曲，顾长昕有些昏昏欲睡。

【宿主注意，元衍还有一分钟就要到达这里了。】

顾长昕睁开眼睛，让弹琴的小姐姐们都下去。

她拿起手中的杯盏，一饮而尽。

下一刻，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从窗户外跃进。

元衍从不是个手软的人，所以在他踏进房间前的一刻手中就握紧了剑，但是在看清了房间里的人之后，元衍猛地一下顿住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

少女一副少年的装扮，像是刚睡醒的样子，眼神中带着淡淡的迷蒙，空气中散发着酒味，甜腻醉人。

“我又在做梦了。”

顾长昕揉着脑袋，艰难地睁大眼睛，“我好像认识你唉。”

她慢慢走近，元衍第一次有了退却的冲动。

顾长昕一点一点地靠近，元衍几乎能感受到她吐息的温暖，鼻尖的酒香越来越浓，粉红的唇上一片水亮光泽。

她喝醉了。

元衍的心里升起一股怒气，即使他这几年伪装成僧人，但是该知道的他也都知道，比如涅花楼是怎样一个地方。

口中的质问没有问出口，脸上的面具冷不丁就被摘了下来。

“啊，你是之前救我的恩人，你换了一张面具，我差点没认出来。”顾长昕的眼中闪过惊喜的笑意。

元衍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你为何在这？”

顾长昕一愣，然后拿起酒壶摇了摇，“我听人说涅花楼的酒是整个皇城里最好的酒，所以好奇就来试试。”

元衍看了她一眼。

“噗，果然恩人不好骗。”顾长昕像是站累了，坐在凳子上，两手撑着下巴，脸颊上浮现着淡淡的红晕。

她故自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元衍的方向，一杯在对方的皱眉中仰头一饮而尽。“恩人有喜欢的女子吗？”她状似不在意地问道。

不知为何，胸口头一次有些闷闷的感觉，元衍同样坐了下来。“并无。”

“哈哈，我就知道怎么会有姑娘会喜欢像恩人大哥一样的木头桩子。”

元衍看她突然笑得肆意，与平时的娇憨不同，却发现少女的眼角不断地沁出泪水。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第一次不知所措。

顾长昕哽咽，“就算……就算真有……真有傻姑娘喜欢了，恩人大哥怕是也和他一样全然不知。”

少女眼眶通红，泪水不断滑落，抬起的衣袖擦也擦不完。“可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他呀。”

元衍站起身，欲要转身。

背后的声音却又深深拉住了他的脚步。

“我喜欢善清，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可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到底有哪点不好？”

伴随着少女的哭泣，脚下的步子仿佛千斤之重。

就在元衍犹豫之时，门外传来了混乱的声音，没来得及思考，元衍身形一动，猛地抱住顾长昕摔在床上，大大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手指一抽，元衍直接把两人的发髻全都打散。

门被突然撞开，脚步声凌乱。

“官爷，你们肯定是误会了，我们涅花楼可没什么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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