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服(1/2)
清早一睁眼,便觉四肢乏力,腰间酸痛。我不禁伸出手敲了敲那隐隐作痛的脑袋,却发觉手腕处传来一熟悉的触感。
定神一看,那人鱼泪晶莹剔透的,好似在含泪欢迎我回来一般。
可身侧空空,那榻上已无余温,想必,小鱼仙倌很早就起身了吧。
我升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拍了拍脸,欲想打起精神来。
梳妆打扮了一番,便牵着魇兽,走出了寝殿。
—
我头戴一大大的斗笠,遮去了烈日骄阳,天上一日,凡间一年,如今,凡间正值夏季。
我来到那熟悉到令人寒颤的村子,即便它此刻已空无一人,我却对它任有割舍不下去的情分。
魇兽蹭了蹭我的手,我亦回了它一个笑容,并伸手摸了摸它那水润润的毛。便牵着它,走进了这村子,一如很多个昔日,我牵着那条黄色的土狗一般,来到那小小的医馆。
我轻轻地推开了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惹得我心头一酸。
却惊奇地发现,一女子正坐在长廊上,神色温柔却带些苦涩,拿起一酒壶,正欲为自己倒上一杯酒。
我愣了愣,竟是娘亲。
我立马压了压斗笠,敲了敲那已推开的门,沉声道,“在下,不过只是个放鹿的人,途径此处,欲想讨杯水喝。”
娘亲闻声看向我,先是一愣,似是没想到在这荒芜之地还能寻个人一般哀声道,“水没有,酒倒是有。”
“这里干旱少水的,不知哪里来的酒?”这大热天的,我还要带着这斗笠,还要压低声音讲话,颇有些难受。
她先是苦笑了笑,缓缓道,“家诞一女起,便酿下了这壶酒。欲想她嫁人之时拿出来敬亲家,赏这女儿红。”半响,她一咽哽,苦涩道,“只道命运多艰,女儿未曾出嫁便早殇,故而此酒唤作,花凋。”
娘亲很少哭,我好像从未见到她哭的样子。现在想想,我好像从未去了解过我的父亲,甚至是问都不曾问。
或许……或许那时候多点好奇心,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了吧。
“竟是如此珍贵的酒。”我眼睛一涩,不知有什么东西在打滚,念道,“那,在下便不叨扰了。”
我终是忍不住泪水,转身正准备离开之际,却听身后传来一声,“瑟儿。”
那声瑟儿与小鱼仙倌的截然不同,似是夏日的蝉鸣,午后的阳光,听得我浑身一震。
我想回头看看她,却又怕我忍不住跑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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