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傻逼事件（1/2）

平静的夜晚， 银色薄云掩映下的月亮明暗有致，透着微凉的质感，在天空晕染着凉白的光，月光所及，驳离的云彩像新舀出后微微搅拌过的豆腐脑，很是诱人。

月光从遥远的天际洒下，带着清亮的光泽，不似暖黄色路灯照映的昏黄，使夜晚瞬间变得一片冰清。路灯下，有几只飞蛾影子凌乱。

“喵~！”

突然，一只黑猫从旁边窜出，打散了飞舞着的影子，越上了墙头。同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还有咣当咣当的酒瓶碰撞、塑料袋摩擦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在空荡荡的街道里发出惊人的响亮。

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街道拐角，身形是少年人特有的清瘦，但是骨架大，个子挺高，单手提着手里的塑料袋，沉甸甸的物品勾勒出酒瓶的轮廓。

陆一寿低头看着手里的白酒，心里一阵烦躁，想把手里的酒给扔了，

注意到左边的垃圾桶，他走过去，“扑通”一声，玻璃碎裂后激起了辛辣刺鼻的酒味。

看着黑暗中发着亮的碎玻璃片，陆一寿低声咒骂了一句：“操！”

这时，路边的一堆白色进入了他的视野，

弯腰拨开落上的银杏叶，借着月光看，像是鹅卵石。随手捡起一个，他在手心里掂了掂，觉着手感很好。用力一扔，石头划起了一道飞快的弧线。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石头被抛出，最后四散分离，落迹难寻。

之后他弯腰抓起一把，拼尽全力地一挥，似是要挥掉满腔的情绪。黑色的额发随着手臂的挥动扬起又落下，发丝扬起的瞬间，露出了月光下显得格外清亮的双眼。

不知在空中待了一秒还是两秒，石头触地跌落的声音清晰可闻。

看着地上散乱的石头，那声音像是透过耳廓，经过大脑又一路沿着向下，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脏，压在心头，附上了沉甸甸的重量。陆一寿渐渐从兴奋的激动中平静下来，低着头喘息着。过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用手理了理头发，挺直了背，他踢开落在脚边的石头，转身离开了。

就在他走后不久，有人来到了这处街道。

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鹅卵石，还有不知道飞哪去的。目光射向远处白色的模糊身影，陈情一脸抓狂。

这堆鹅卵石是他今天刚从河边给挑来，打算种花养鱼什么的，叹了一声，没办法，他只好将地上仅剩的几个收集起来，拿进了屋里。

而随着眼前房子关门声的响起，这片街道终于再无人影，只剩下灯光晃动的朦胧，好似心脏跳动着的卵，在浓重的夜色中颤动。

一身轻松的回到家，陆一寿推开家里的防盗门，看到了烟气缭绕的客厅和走来走去一脸焦躁的中年人。

“酒呢？”粗声粗气的质问，

“扔了。”陆一寿耸了耸肩，眼皮子都不抬，越过身边的人，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听到酒没了，陆新良表情更加焦躁，拧着眉，在客厅里踱来踱去，转身看到陆一寿一脸的不在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面露凶狠。

脖颈忽然被一股狠力握住，瞬间，陆一寿前行的身体被揪拽在地，胳膊和后背随之重重地砸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嘶~，被摔的倒抽了口气，陆一寿心里憋闷的委屈和怒气瞬间发作，可随即想到了什么，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脾气犟着，额头渐渐渗出汗来。

陆新良暴怒的喘息声在他耳边震荡，他不禁有点头脑发晕。

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缭绕在鼻尖，让他胃部紧缩的酒味淡去，空气中充满着暴力过后的沉闷压抑，深吸一口气，他摸了摸腰背，瞬间疼得嘴角发颤，背上的神经像是被人掐住不放。

僵硬着费力地挪进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他将头埋进了枕头里，整个人被一股难以言状的悲伤笼罩着。随着一道颤抖着的哼声从枕间传出，那压抑着的委屈终于有了宣泄的通道。

过了好一会儿，情绪平静下来，吸了吸鼻子，他身上又开始疼了。摸索着桌子上的药，倒在毛巾上，然后熟练地敷在了后背。

浑浑噩噩地趴着，半睡半醒中他听到了防盗门打开的响声。没有起身跟着，他活动一下颈部，半翻个身，侧躺着。

从前他可不像现在这样，任凭陆新良一个人半夜外出，他会跟上去，拉着他回家。可现在……他不再是以前那个不知疲倦地一次次地跟随，执着地相信陆新良会回头的孩子了。他仅存的理智也就只是面对陆新良时，打不还手，骂不张口，留给他作为父亲最后的尊严。

第二天，陆一寿被全身的酸麻痛给难受醒了，如果再加点辣椒粉，说不定就凑够一碗麻辣烫，可以直接开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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