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尸体(1/2)
顾夭久随手开了灯,陆一寿这才能看清里面的布置:简简单单的书桌,台灯、小型书架、绿植……一应俱全。
看到那个绿植,他突然想起来陈情家里也有一个,比这个高一点、粗一点。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单人床、鞋架、杂物箱……看到那个老人躺椅,陆一寿打量着等哪天他也买一个。
视线挪到靠床的墙壁,上面贴着炫酷的海报:一只发了狂的巨猿和一个亮得刺眼的月亮,背景是深紫色的夜空。
“有事吗?”顾夭久看着陆一寿望来望去的好奇,表情微不可察地露出愠色,口气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简、冷漠。
“民天找过我,让我不要管你的事。”
听到这儿,顾夭久陷入了沉默,良久,
“你……没事吧?”
“没事儿,就是打了一架。”
“所以,你来找我是因为民天?”顾夭久思来想去只能是这个原因。
“对,我想知道民天当年入狱时发生了什么?”陆一寿想起他妈就是那一年去世的,陆新良也是那一年开始变得暴躁、极端。
“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顾夭久把问题又抛给了他,显然是不打算先开口。
陆一寿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想空口套白狼的算盘打散了。
“我知道民天是因为非法售枪入狱,街坊邻里都有传闻。”停了一会儿,陆一寿走到躺椅上倒下。
“对。”顾夭久点了点头,除此之外没有多余表示。
单手抬起遮住眼睛,停了一会儿,陆一寿才轻声开口:“可是,还有一个传闻是说他家里埋了死人。”
等了好久,陆一寿没听到回复,于是转过头去。
顾夭久正看着他,室内无风,空荡荡的袖口却莫名有些晃动。再开口,顾夭久嗓音已有一丝颤抖:“你是听谁说的?”
“忘了。”陆一寿是真的忘了,这个线索好像是突然从他脑子里蹦了出来,一根尾巴也没有留下,他实在是揪不到丝毫印象。
“尸体是民天入狱前的一年才有的,也就是五年前。”顾夭久突然开口了,声音透着悲凉,又带着一丝麻木,像是早已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
陆一寿心里一跳,准确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顾夭久称它为尸体。
等陆一寿从顾夭久家里出来,眼前还一帧帧地闪过顾夭久僵硬地有些灰白的神色,让他想到了天寒地冻里自觉无望的羊羔。
所以,陆新良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想到一种可能,陆一寿顿时一个激灵,漫天的寒意扑面而来,无端地让他骨头震痛,生出了一敲即碎的恐惧。
惶惶不安了好一会儿,陆一寿提着回来时顺便买的水果,转向了医院。
坐在出租车上,陆一寿看向窗外,哈气遍布的玻璃窗上朦胧茫茫,一如整件事情的走向。伸手用手指划了划,才划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从兜里掏出纸来,将玻璃窗上的雾气擦去。
车外霓虹闪烁,扑棱的光张起了保护着沉沉夜色的翅膀,公路上流水的车辆奔涌着来去匆匆的影子,沿途笛声阵阵,好似叫嚣着夜生活的纷乱无章。
每晚都如出一辙的景象,此时却让陆一寿觉得心里空落落地很,可是想到医院还有人在等他,深吸了一口气,顿时他又觉得没那么空了。
等到了医院,陆新良是醒着的,陈情和他好像在说着什么,看到他来,两个人又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交谈。
陆一寿把水果放下,可能是今天他听到的消息过于震撼,心思还处于极度活跃的状态,以致于他对一点风吹草动都变得格外敏感。
“怎么我一来就不说了?”陆一寿低头摆弄着水果,状似随意一问。
“你还没那个面子。”陈情和陆新良对视一眼,淡定地开口。
陆一寿:“……”
笑了笑,陈情和陆新良又聊了起来,天南地北地胡喷海聊。
“陆大哥,改天我和你喝一回,绝对带着好酒来。”陈情笑眯眯地说着,豪气十足。
“等我病好了,是我请你!谢谢兄弟人海茫茫,出手相助。”陆新良也满脸红光,一派好兄弟一起走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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