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水(1/2)
回到天权时,慕容离住进了晚照台,这楼台名字取自“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是以前先王与王后登楼把酒,临风向晚,正应了此句,故而改名,可以说是天权王宫里默认的王后宫殿。据说太傅闻听,三更天就起来等天亮进宫面王了。
执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脑子又抽了,当时内侍来问他慕容公子住哪里,他回头一看便见慕容离走过潺潺清溪,清影映在水上,宛如在水上铺了一张画,再看人,丝毫不顾及衣裳堕入水中,就这样走了过来,仙鹤卓然,仙人之姿,那仙人自该住在天上宫阙。王宫里最高的就是晚照台了。
“啊呀王上,那慕容离来历不明,怎么能随意留在宫中?”老太傅苦口婆心,“留就留了,怎么还——”他真是气得胡子都抖了起来:“晚照台可是王后居所,让一个内媚男宠入主,以后王后入宫,不是要离心离德吗?”
执明也想不通。其实第一次两人欢、好时他并不痛快,可还是跟陵光要走了他,除了在善衡园那回比较如意之外,其余时候抱起来也真的一般;也不是他忘记了那次的艰涩难通,可每每欲、望腾起,他就是会想到慕容离,急切地解开他的衣裳急切地在那具鲜艳肉体上落吻。
他这一走神,落在太傅眼里那就是昏庸色迷了,立即怒喝一声:“王上!”
执明被他喝回神来,思绪像才隐约见个线头还没来得及理又乱了几分,顿时不悦道:“不就是座宫殿,谁说那是王后住的了?本王既然开口了给他,难不成还出尔反尔?”
他本可以不想,耐不住许多人明着来问暗地里试探,他的心思不偏也要跑到慕容离身上去。
慕容离到底哪里好?
太傅的聒噪从左耳进又从右耳出,执明想起那晚偶见慕容离夜里站在晚照台吹、箫,箫声清冷,但很好听,以后他就留意了一下,发现慕容里确实是颇擅音律,他喜欢夜里吹奏,曲子或悲或喜,或缓或急,都很动听。
他整个人浴在月光或蒙蒙夜色里,恍如周身罩上光晕,有羽化之感,是他不由自主又想起那日清影映在水中。到此,太傅的话越发不耐听了,执明一挥袖子,纨绔样强词夺理:“太傅身体不舒服就好生在家歇息,别整天有事没事来本王这里找气受,让满朝上下埋怨本王不知体恤。”
“你、你——”太傅又被气个仰倒。
执明看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又在叨叨对不起先王了,将人送走又掏了掏耳朵,招来近侍:“阿离呢?”
“慕容大人在棋室解残局。”执明给了个侍棋的职分,宫里的人就这么叫。
“残局?”他真以为自己是来做侍棋的?
太傅有一句话说得不错,慕容离的来历是个问题。陵光独留下这个人囚禁在宫里,十有八九并不是看上了哥哥的男、宠,而是这个人本身存在着问题;但是等他去要人的时候,这人的身份已经被处理得干干净净了:玉衡离州人,陵锐身边得宠的人。
——
“王上。”慕容离见执明来了,赶紧起身见礼。
执明摆了摆手:“你不专心。”若真的一门心思在棋上,怎么一点动静就知觉了,要么用心不专,要么……身怀武艺。
慕容离谦道:“不过随便摆摆。”
执明张望了一下,一张百年残谱,东南局势尽平,如此算力,是随便摆摆?
棋室一呆,就是大半天。“王上,入夜了。”大半时间执明都在对谱打哈欠,现在入夜了,不能容他这么睡着,容易着凉。
“嗯?”执明被推醒,“几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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