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病（2/2）

“没事儿，我跟您讲讲呗，省的您好奇。”鹿方圆说，“我印象深刻的是初一那年，进学校就被人科普高一有个学长学习特好，唱歌好听跳舞也厉害，不过一直没见过。元旦晚会的时候，高学长的节目是压轴，他弹吉他唱了一首《MY HEART WILL GO ON》，我还从来没在生活中见过这么厉害的人呢，舞台好像就是属于他的，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就跟电视上的明星一样耀眼。当时全观众席都沸腾了，他都下了台掌声还经久不息，后来学长不得不又出来谢了一次幕。”

这事儿是真的。虽然是十几年前的陈年往事，但是那个在舞台上熠熠生辉的少年一直藏在她心中的角落，那是每一个一中学生的骄傲。

“哎呀，我儿子真厉害。”高妈妈听得高兴得不得了，“会唱歌随他爸，他爸唱歌也好听。”

“说这个做什么，也不怕人家笑话。”高爸爸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真的吗？”鹿方圆惊讶道，“叔叔好厉害。”

“就一般水平。”高爸爸别扭道。

“还有吗？”高妈妈没理会傲娇的老公，期待地看着鹿方圆，高麟从来都是少年老成，一本正经的，她还真没见过他这一面，“快跟我说说。”

“行。”鹿方圆乐意之极，她觉得高麟取得爸爸的同意去读表演的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现在就是该加把火的时候了，“今年的元旦晚会学长没有唱歌，而是和戏剧社的朋友一起演了一段话剧，挑的是《哈姆雷特》选段。按理说我们初高中生都不大能看得来话剧这种比较高大上的东西，不过学长演的真是好，就跟哈姆雷特活过来了似的，我们也都看得特别投入。”

高爸爸神色莫名，说不上来是喜是怒。

“我们小麟从小就喜欢这个。”高妈妈笑着说，“不过他一直有分寸，从来都没因为爱好耽误了学习。”

“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鹿方圆叹了口气，“人家都说要从小树立理想，我也没啥理想，感觉活得就像一条咸鱼。”

“你还小。”高妈妈安慰她，“离高考还有好几年，你可以慢慢想。”

“阿姨呢，您为什么会当医生？”

“我家里人都行医。”高妈妈说，“小时候看他们帮人看病，觉得挺好玩。大了以后觉得能救活别人是一件特别有成就感的事，所以就读了医学院。”

“真好啊，能把爱好当工作一定特别幸福。”鹿方圆羡慕道，“希望我也能找到一个向往的工作，这样以后我就能报一个喜欢的专业。”

“你一定可以的。”高妈妈说，“你爸妈呢，有没有说过希望你将来做什么？”

“我爸觉得当医生挺好，不过他倒没有说我一定要干啥。”鹿方圆说，“我妈说我喜欢什么就干什么，她都没意见。”

“你有一对开明的好父母。”高妈妈说，“怪不得你能养成这样讨喜的性格，又乖巧又会说话，就像个小开心果。”

“阿姨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就一般般啦，十个我加起来也没有学长厉害。”鹿方圆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学长长相比较像阿姨，好看。性格比较像叔叔，特别君子。而且好聪明好聪明的，学什么都快。”

“他小时候更好玩。”高妈妈被夸得通体舒畅，“我还记得他小时候披着床单拿着木棍假扮大侠。”

“真的啊。”鹿方圆忍不住乐了，“学长居然还有这种黑历史，我还以为他从小就特别正经，没想到他也玩儿这个。”

“他小时候比现在可爱，又乖又听话，长得也好。”高妈妈说，“家属院里玩儿扮家家小女生都抢着要当他的新娘。”

“哈哈哈。我得去问问他，被人争是啥感觉。”鹿方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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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鹿方圆送出去，高妈妈对高爸爸说：“我看这小孩不错，懂礼貌还挺有趣。”

“人家拍你们娘俩几个马屁就不知道姓什么了。”

高妈妈斜他一眼吐槽道：“我看你听见人家夸小麟的时候也特高兴。”

“……我怎么觉得这小孩来目的不纯呢？”高爸爸虽然严肃，但是心眼儿也不少，不过生死关头走一遭，他的心宽了不少，提起来也没怎么生气，“听着就跟个说客似的，好鼓动我同意小麟考表演系。”

“人家才初三！初三的小孩哪能想这么多。”高妈妈觉得高爸爸多想了，“你别瞎想，就是话赶话说到了。”

“再说，我看人家圆圆有句话说的不错。”高妈妈补充，“能把爱好当事业是一件挺好的事。”

“你别被忽悠了。也不看看小麟喜欢的是什么！那是戏子！是正当行业吗？”高爸爸有点生气，“娱乐圈这么乱，你能放心？”

“自己教育出来的儿子还不放心？他心里有数着呢，不会做那些没底线的事。”高妈妈挑眉，“再说，你那是什么老古板观念！都二十一世界了，还整天戏子戏子的，你一个大学教授还对职业有偏见！你自己上大学的时候还参加校园歌手比赛呢，弹吉他唱歌的，怎么不说自己是戏子了？”

“……”被自己打了脸，高爸爸强撑着解释，“我那是当爱好！自己个儿唱两句和当工作能一样吗？”

“你是唱给自己吗？当初多少小姑娘瞎了眼给你递情书？”高妈妈哼了一声，“双标！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高爸爸吵不过只好耍赖，“随便你说什么。反正他无论要报哪里，都得过了我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