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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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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阑以前经常听他姥爷说,他小时候在东北老家的时候,一到冬天就会跟着父亲去山里挖陷阱,幸运的话就会有猎物掉进去,结果没想到今天自己就变成猎物了。

也幸亏了坑里没放削尖了的竹子之类的,不然他的小命就完了。

商阑趴在坑里,有气无力地想这人也真厉害,坑挖了能有两米多深,而且墙壁粗糙看起来荒废好多年了,就等着他掉进来了。

他试探着跳了两下,根本跳不上去,旁边连抓着借力的地方都没有,他把手机拿出来,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商阑一时间无比害怕,害怕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没人发现他,他会不会被冻死在这里。

“顾哥!”

“顾言!”

“有没有人!救命啊!”

商阑扯着嗓子叫起来,叫了半个小时,嗓子都快叫破了,就是没有人,已经三点多了,这天本来黑得就快。

他都想打110了,可是估计110找到这地方他也快被冻死了。商阑把手机和水杯拿出来,然后把黑色的背包用力扔到外面去,希望能有人看见。

然后抱着水杯,看着手机的信号等着有人来救他。他在手机里找了一首摇滚乐,把音量开到最大,震耳欲聋的声音传了出去,他的手机快没电了,这么大的声音电池很快就没电了,最后直接关机了。

仍然没有人来,他拿着顾延章的手机不敢再放歌,盯着信号格,始终没有信号,天已经阴沉地快黑了,商阑冻得受不了,蜷缩在地上。

“顾哥。”

“顾言。”

“顾延章!”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商阑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叫他,好像是顾延章的声音,顾哥……商阑猛地清醒过来,对着上面大吼:“顾哥我在这!顾延章!我在这!”

很快,上面一大团雪从坑边缘抖下来,下一秒,他看见了顾延章被冻得通红的一张脸。

“商阑!”顾延章叫了他一声,猛地回头喊:“在这呢!”

顾延章跪下来,将手伸下来:“来,我拉你上来。”

商阑被冻得体力流失很严重,堪堪拉住顾延章的手,脚下没有着力的地方,差点把顾延章拉下来,顾延章只好先松手,来找人的工作人员全都跑了过来,当地的村民带了绳子,把绳子放下去,商阑把绳子绑在腰上,被上面的人拉了上去。

“有没有受伤?啊?”顾延章很焦急地给他拍打身上的雪,伸出一只冰凉的手摸了摸商阑同样冰凉的脸,商阑咬着嘴唇,眼中发热,死死攥着顾延章的衣服。

商阑被救上来的时候才发现,来了不下十个人。

“救上来就好,快回去吧,一会儿天真黑了。”那个村民往坑里看了一眼,说:“幸好你掉这山沟里了,里面都是树枝,宣,这么高掉下去也没受伤,要是换了山顶上的矿坑,掉下去肯定出事。”

老魏把商阑的背包背到肩膀,和顾延章一左一右护着商阑往山下走,一行人这才慢慢跟下走。

深坑脱险,商阑腿还软呢,身体一个劲打着冷战,忍不住看了顾延章一眼,顾延章没带帽子没带围巾,颧骨和脖子冻得通红,“顾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顾延章冷着脸,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老魏道:“哎呀,你不知道刚顾先生回来没找着你多着急,这大山里你怎么能一个人乱跑呢?”

商阑咬住唇,没说话。

等他们走到山下村子里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路过导演组,导演,副导,制片人全出来看。商阑顶着众人的目光越发心虚。

很快,他们回了他们的小屋子,老魏把他们送到了,又叮嘱:“记住了啊,以后别乱跑了。”

商阑把外套和裤子鞋都脱了,卷着大被坐在炕上取暖,坐了一个小时身体才缓过来。顾延章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才回来,回来给商阑倒了一杯热水,始终没说话。

商阑心虚地眨眼,又说:“对不起。”

顾延章道:“一会儿我让徐姐再给我派人来,你回去吧。”

商阑心里一惊,急忙说:“我真错了,我是不小心掉下去的!真的,我、我不回去,我工作时间还没结束呢。”

“没结束我也不用你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卫星地图都查不到的地方你敢一个人乱跑,有没有点安全意识。”顾延章把水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热水撒出来烫到他的手,他猛地甩了甩。

商阑抿着唇说:“我看你没戴帽子和手套,就上去给你送帽子了,没想到会出意外。”

顾延章烦躁地点了根烟。

“我半路上遇到谢文俊了,是他告诉我让我顺着那条路上去的。”

顾延章这时才扭头看他,“谢文俊?”

“对,就是他,我走到山坡那地方,有岔路,不知道该往哪去,正好谢文俊下来了,我问的他,他说你在上面。”

顾延章眯着眼抽烟,没有说什么。

商阑把被揭开,跑到顾延章身后捏肩捶背,道:“我真错了,我检讨,你别让我走啊,我……哎,那是什么?”

桌子底下有个小笼子,笼子里面装着一只黑黝黝的东西,还会动。

顾延章突然问:“你在坑里的时候叫我什么?”

“顾哥啊。”

“还有呢?”

“顾言啊。”

“还有呢?”

商阑看着他眯起来的眼睛,心里丝丝麻麻地,“顾、延章啊。”

顾延章的眼睛在黑暗中并不像白天时那样晶莹如琉璃,反而深沉乌黑,他深深看着商阑,随后探身将地上的笼子拿起来,里面装着一只活蹦乱跳的长尾巴大老鼠,耳朵上长着两簇傻毛,胡须跟着小尖嘴一动一动的。“下午就为了这么个东西拿我两盒烟换的,拎着回来给你的,结果还找不着人了。”

“这就是飞鼠啊?”

“是啊,学名魔王松鼠。”

“长太丑了。”商阑伸手去碰,顾延章把笼子拎远点:“哎,傻啊,咬人。”

顾延章不知道给谁打电话要了两桶泡面,他出门十分钟回来,两人烧了热水把泡面吃了。商阑很心虚,好不容易休息半天还闹了这么大的事情。

晚上,商阑用大盆接了一盆热水,用毛巾擦擦身体,掉坑里的时候灌了一脖子的雪和土灰,顾延章抽着烟,眯眼瞥着人,“下午回来还想开车带你去县里洗个澡,下一次又不知道得几天后了。”

王大哥经过数日操作,终于掌握了商阑和顾延章的可承受温度,炕烧得越来越得两人意,顾延章睡觉的时候就穿一条睡裤,商阑穿着厚绒睡衣,被子就盖个脚,顾延章只盖肚子,因此也没再要一条被褥。

商阑胳膊肘和膝盖都有些淤青,手指冻得,关节有些发疼,而且从小娇生惯养的孩子,在这冰天雪地里冻了半个多月颧骨两坨红,在屋里暖和很久都没消退。

顾延章拿来药酒给他,药酒是王大哥拿来的,说是土方,特别好使。商阑脑门上也划破一条,顾延章用湿棉签沾了些药粉给他涂,伤口已经快合上了,被药一蛰还挺疼。

随后一连三个半小时,商阑一直帮顾延章对词。

晚上熄灯睡觉,顾延章把手机放下,突然说:“你要是真受不了还是回去换个人吧,说实话我都受不了。”

商阑说:“我不回去,我工作还没结束呢,徐姐说让我怎么把你带过来的,怎么把你带回去。”

顾延章笑了,“工作这么认真啊?不对啊,你是我的助理你干嘛听徐姐的啊。”

“我也听你的啊。”

顾延章眨眨眼:“真的啊?那你把烟给我。”

商阑一翻身:“顾哥,我睡了,明天还早起呢。”

商阑那天去公司的时候,顾延章的衣服都收拾好了,箱子大,托运,几天前商阑翻箱子给顾延章找衣服的时候才发现箱子里带了五条烟,他随身的背包里还装了六包散包的,这烟瘾是有多大,于是趁着顾延章跟别的演员家串门的时候,偷偷跑回来把烟通通藏起来了。

在王大妈的帮助之下,藏得特别深。

“不是,你就给我一包,今天为了那只飞鼠我就少了两包呢,你先给我一包啊。”顾延章爬到商阑身边,商阑闭着眼睛不理人。

顾延章啧了一声:“我保证我一天绝对不超过十根。”

“没有。”

顾延章压过来,黑暗中看着人,“你就给我一包怎么了,那是我自己买的啊。”

“你又不是没有了,等你把手里的抽完的。”黑暗中,商阑睫毛颤动,顾延章没压住他,手臂在他身前拄着,他不敢睁开眼睛,害怕看见顾延章明亮的眼睛。

顾延章收回手,摸摸索索地下地了。

“你干嘛去?”

“尿尿!”顾延章披好大衣开门出去,不一会儿冻得哆哆嗦嗦跑回来,叫道:“哎呀喂,都快把我大宝贝冻掉了。”

商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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