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将要面对同样的太阳，同样的咖啡，同样的清晨，无论是谁都会感到乏味。可是如果将这种情况转化醒来时将要面对人生中最沉重的低谷呢，人们又会重新选择回到无聊的不断重复的日常之中。因为人类的情感太脆弱舍不得放开手，舍不得失去他。所以宁愿枯燥无味，也许对高清泽来说他的爱情里从来没有寡淡这个说法，每一天都是新鲜的，每一天都是被胸腔的激荡的期待叫醒的，每一天都能了解顾维多一点。没有一天是重复的，没有一天是平行的，他的爱不卑微，而是一种意义上的狂热。于高清泽而言，他从没有想要玩弄什么感情，结束于他而言也是一种苦难。

今天的清晨高清泽面临着根本没有资格做出向其中有一条是死路的岔路口走的决定。他已经被顾维单方面但是绝对的宣判了死刑，甚至没有权利去解释，没有权利去挽回。不仅顾维的那一颗心凉掉了，高清自由何尝不是呢。他的颓废是世俗的像所有试图让自己看的潇洒的失恋者一样，每天在酒瓶子中醒来。以为醉生梦死就是唯一的逃避方式，也是最佳的结局。

“嘟——嘟——”门铃一直在响，没有人回应的单方面的响，甚至能够听到门铃声都是高清泽偶然间清醒的结果。

从沙发到阳台，从厨房到浴室，都是高清泽自己一个人的旅程。家里的地板上酒瓶子到处滚着，沙发上洇着一块暗红，也许是红酒。总之不是割腕，因为程挚来的时候还是看到高清泽完完整整的活着。

高清泽捂着晕着发疼的头，从迷瞪的眼睛缝隙中看到程挚。“你怎么进来的？”随即又闭上眼睛，紧皱着眉，脑子像是要炸裂一样。

“我爬着外面的墙就进来了呗。”程挚把水杯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喝点水。”

“不喝了，头疼。我家十九楼，你爬墙，怕不是想吓死我。”

“十九楼算什么玩意，五天怎么也爬到了。”程挚又找出解酒药。“你最快点把药吃了。”

高清泽混乱摸索着喝水吃药。

“你可真行，整整失联五天。谁都找不着你。我开始第一天以为你就是不想和别人联系，想自己静静，所以打了几遍没打通你电话，我就没再打过。”

听着程挚的婆妈墨迹，高清泽努力回忆了一下，第一天他在做什么。

那天，顾维很生气的离开了。高清泽自己又在饭店做了很久，久到服务员小姐来催他离开。他还记得那个小姑娘看到一桌子一口没动的菜时像看精神病一样看自己。可是他已经不在乎了，心都死了又何必介意这些有的没的。后来，高清泽去江边了，夜晚的风还是很凉，霓虹灯的光绚丽华美，映在一个没有灵魂空荡荡的躯壳上，映在江面被风卷起的微微波纹上。他在江边坐了多久，他实在记不清，之后还有人赶他走，可是那个时候没有人管他，路人有打量的目光，有诧异的目光，有嘲讽的目光，可是就是没有人在意他。高清泽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用怎么样的方式回到家的。

“第二天还是找不到人，你导师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我打电话没人接，挨个社交软件轰炸也没有人回，鬼知道你干嘛去了。”

第二天很简单，高清泽只是在家躺着，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而已。切断了电源，等同于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昏昏沉沉的睡，然后再醒来，努力地再次入睡。把睡眠变成一种逼迫自己不去思考的方式。但是这样的睡眠让人变得很容易陷入梦境，虚幻美丽的梦境，没有烦恼的，顾维和他在一起的梦境。可是梦醒的时候一切又都变得清晰明朗，眼前没有顾维的笑容，没有高清泽所期待的爱情，只有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卧室，一点顾维的气息都没有。

后来，三天里高清泽爬起床来也是迷迷糊糊的，假装潇洒喝了很多酒，之后就不曾清醒过。

“你怎么进来的啊？”高清泽揉着发疼的头。

“呵，你还好意思问这个问题呢？我们所有人都找不到你，我想到你家来碰碰运气看看。可是我又进不来，找物业又不相信我，不给开门，不是我说，你们这物业是真的挺尽职尽责的哈。”程挚讲得累，就把放在床头柜上给高清泽准备的水一口气喝了。“赶巧有人要进楼里，开了门我就跟着进来了。”程挚是不会说那个恰好路过的人是向骄的，差点就被诱拐到奇怪的人的家里面去了 。

“然后我拿你放在地毯下的备用钥匙进来了。结果就看见你这副死样子。也真是可以啊，我实在不明白你这个酒是怎么喝的，最后竟然是横躺在茶几上睡得像个死猪。哦对了，我把你那副样子拍照留念了。别想再拿回去了，绝对不可能，这个将会是你一生都被掌握在我手里的污点。”

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高清泽知道程挚几乎不会把那张照片拿出了。或者说，现在的高清泽根本就不在乎这件事，怎么样都好，现在的他仅仅是对头痛有感觉而已。

“看你这个样子，顾维对你很失望吧。”

“……是啊，他…很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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