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拿回这个素描本，顾维感觉就像了却一个长期来的夙愿。他甚至忘了一开始的时候还是他亲自对自己说这个东西根本不重要，现在无论是有或者没有，都不会耽误他的人生。可是在重新拿到它的时候，顾维还是兴奋的，像克制不住的一种应激反应一样。就像在这个本上的每一道划痕，都是顾维所熟悉的。

可是顾维还是很愁，该把这个本怎么办。既然不知道怎么办，那就先放置在一旁，先收好，剩下的可以之后再说。顾维举着着本想塞到柜子上面的书立里去，却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信封从里面掉了出来，落在顾维的腿上。他的动作顿住了，看着那个信封，忘记了把本塞进书立的事，又拿回到小桌子上。

现在信封和素描本都被放在了桌子上，顾维就和这两个静物面面相觑。在对要不要看信件的纠结之中，顾维还是先翻开了素描本。他的本意是想找找有没有关于信封的线索，也许是谁夹错了呢，就先不要乱打开看。一页翻过去，全部都是回忆，全部都是丢到记忆深处不愿意回想的人。

翻页的时候突然顿住了，这个人不是他的笔法，不是他落笔就惯性画出的眉眼。但画面中么这个人他最熟悉不过了，那人就是他自己。太震撼了，他所熟悉的事物，突然被他不了解的东西渲染上不一样的颜色。这是一个强行把人包裹进去的新世界，是一个来势汹涌的非日常，是一块在沉寂湖面激起千层浪的石头。

顾维已经不知道自己刚刚在干什么，他沉浸在内心的震惊中。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张画呢，又是谁画在上面的，知道这个本和这些画的人寥寥无几。而且唐暄也不会画画，所以呢，只能有一种可能，或许就是是顾维不愿意去想象，不愿意去相信的那种可能。顾维不大清楚他是不是会画画，他只知道在那个人寄过来的许多信里都有一些小小的Q版画。但顾维也不能确定这个素描是他画的。

平复了心情，顾维草草向后翻了几页，发现一个空白页上粘了一小块胶带。那这封信也是那个人放进去的吧。

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心情去开启这封信，顾维不期待在这封信之中能看到什么样的内容，他只是在想，不要直接扔到垃圾桶里。他还清楚自己放不下，没有勇气大步流星的从这些回忆，这些痛苦中，偶尔也想知道事情的真正面目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可以选择失败，但不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如果不知道理由就输了，那下一次、下下次都不会赢，永远不会赢。

纸上的字迹很熟悉，就像以前每次随着礼物一同寄来的信里的字迹是一样的。没错，就是顾维不愿意去回想的那个人，就是那个曾用四年时间欺骗他的人，三青——高清泽。

顾维以为自己会很迫不及待，所以看得很快。可事实上是他看得很慢，他心里太乱了，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感的变化，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所以他看的很慢，总是突然的神游。

他花了很久才看完，但就好像只是看清了每一个字都是他认识的汉字，可至于它们组合之后的含义却还是让顾维花了很长时间。

这封信让顾维仿佛看到了一个拘谨的站在他面前的，离得有点远，是那种不冒犯又害怕疏离的距离。那个人因为紧张，于是把双手交叉握着搓来搓去，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开口说着对不起。顾维的眼眶有点湿，不过他不知道这是为了高清泽、还是为了他自己。

信里说：

对不起。

抱歉。我可以不可以为我做错的事承担点什么？首先要说的是对不起。无论是耽误掉的青春年华，还是耽误掉的真心实意，我想我可以一起揽过来。这些错误说白了都是由我而起，我造成这些错误却又没有办法弥补。我不知道怎么办才能不让这些事实浮出水面，我也不知道能怎么消除我做的这些错事对你造成的伤害影响。我可以发誓我绝对不是为了欺骗你，但是我知道这一切的发生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友好的东西。一切现实都是一种我在欺骗你外貌，我想极力的否认，可是看上去似乎太虚假了，你也不想要相信我。当然，如果换位思考的话，我的错误实在是太严重了，如果是我站在你的角度上也绝对不会原谅我自己所做下的一切。我想你需要时间去平静，去淡忘有关于我，有关于这段错误的青春。

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都很快乐，不掺一点虚假的快乐。也许现在你回忆起来是痛苦的，那你师傅疯为我而感到快乐呢，你是否曾为我而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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