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皇子（1/2）

早朝过半，众臣主要在议论近来越发严重的叛乱，娄青在一旁听了一耳朵，这叛贼都闹到平安城边界了，似乎上次宫里来的飞贼也和叛贼有关。

娄青见顾云畏对此心不在焉，看样子是没把那些叛贼放在眼里。

娄青又觉那些文臣好不絮叨，听久了他也觉烦闷起来，时不时还会撞上大皇子、王芒的视线，这一被打岔让他更是听不下去，只盼早朝早些结束。

娄青百无聊赖，直到他听到“立后”两个字，顿时打了鸡血般竖起耳朵。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后，皇上继大统已有两年之余，立后一事却一拖再拖，还望皇上早日立后，以堵众人悠悠之口。”说话人是礼部尚书，在百官中算是个直言不讳、忠厚老实的臣子。

似乎是前几日右相谏言让顾云畏立后被打了脸，此时也没其他人敢站出来。

隔了许久，见顾云畏似乎没有发作的迹象，户部尚书秦忠裕才悠悠站了出来。

“臣复议。”见秦忠裕站了队，其他人也纷纷跟上，一副殚诚毕虑的样子。

秦忠裕的对头右相冯沐寒此时却揣着不愿站出去，只道：“臣以为，皇后不仅为后宫之首，更需母仪天下、德才兼备。如今皇上后宫空虚，妃位也只有两位潜邸来的娘娘，皇上继位两年却未选后一定有其深虑，臣斗胆揣测，定是还未有胜任后位之选。臣以为，立后之事可缓，如今应广开选秀，充盈后宫。”

右相冯沐寒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顾云畏本就因贪恋美色而广受非议，如今右相竟然还不嫌事大让顾云畏选秀纳更多女子入宫，岂不是助纣为虐？

再者，顾云畏潜邸来的两位娘娘自然指如今的孙清雪和商以媚两位贵妃。孙贵妃之父孙千奉被杀后，自是无人敢拥孙清雪为后，可商贵妃的父亲可是当朝红人商梁，冯沐寒说二贵妃不配为后无疑当众打商将军的脸。

当然，此刻随朝听政的二皇子也是脸沉如炭。

户部尚书带头驳斥冯沐寒不安好心，右相一派的人也不甘示弱，称户部尚书窝藏私心。

顾云畏见众臣吵得不可开交并未阻止，反而如看戏般勾了勾唇角。

几个明事理未参与争执的臣子见状内心嘀咕，今日皇上似乎心情不错，照往常这般情形皇上早就拂袖而去了。

半晌，那些臣子见皇上一直没吭声，也渐渐收了声。

顾云畏看局面稳定了下来，揉了揉额角，只悠悠道：“此事不急。”

两派臣子听了顾云畏这话都如碰了个软钉子，想继续进言却又没有那个胆。

顾云畏扫了扫众臣，见似乎没人敢再说了，便正了正身子，道：“无事那便退朝吧。”

娄青松了口气，心道：“总算结束了。”

可没等娄青高兴多久，就听一声粗粝的嗓音道：“臣有奏！”

顾云畏抬头一看，竟是西南将军商梁。

西南将军道：“如今边疆未稳，叛贼猖狂，民间流言四起，南方还有水患，皇上继位两年尔尔，此刻正是建立皇威、稳定朝纲之时，怎可为后宫之事错失良机？臣以为，二位皇子已愈戴冠之年，皇上虽膝下单薄，皇子们却是各个年少有为、文韬武略，不如从中选定一位立储，一来稳定朝政，二来可为皇上分忧。”

商梁这话私心甚重，顾云畏眼色明显一沉，道：“将军可是在咒朕？”

商梁立刻跪倒在地，道：“皇上明鉴，细数我朝历任先皇，立储后朝野安泰的可是多数啊。”

户部尚书秦忠裕站了出来，语气不善：“商将军此言差矣，皇上不过刚到而立，正值壮年，立储似乎有些为时尚早。据秦某所知，我朝历任先皇之中，在这个年纪立储的可是寥寥无几。更何况，未立后先立储，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还是等皇上后宫稳定，开枝散叶，再来谈立储也不迟啊。”

右相冯沐寒见秦忠裕这话说得不痛不痒，补道：“谁不知道二皇子是商将军的亲外公？我朝太子向来是立贤不立长的，商将军这话似乎不太妥吧。若是往深了想，可是有篡权谋逆之嫌。”

商贵妃在潜府时便是平妻，如今和孙贵妃也是平起平坐，两个皇子除了长幼并无尊卑，然大皇子失了外祖父照拂，若真要立储，二皇子的胜算着实要大一些。可右相这话，实在是诛心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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