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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案·快乐王子】1-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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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论及当代悬案,绝大多数人首先想到的一定是1996年的1.19南大碎尸案*。

1996年什么概念?——被拷在会议室里的何开心掰着指头倒数,发现那时的自己才3岁,正是半点儿“概念”都没有的时候。

而眼下他都二十五了,何开心发觉自己依然在这方面卵概念都没有。

他一个学心理的,早年走了点儿野路差点儿湿了鞋,好不容易保住小命便挺直了有关催眠体系的研究,现在操持着自己的心理咨询中心,偶尔给母校B大代几节课、更偶尔给岚西市局直属特别行动小组黑盾代几天班。

只是何开心也不知是五行除了开心啥都缺还是怎么,内心太过璀璨阳光的他即便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得直面各色变态杀手,却依旧从根本上无法理解这些在他看来不过是多此一举、做的全是无用功的犯人。

譬如为什么要碎尸——杀了不就得了?杀人是一码事、毁尸又是一码事,量刑摆在这儿,再大的仇恨也不过碎尸万段。

别说这碎尸万段的“万”还只是个夸大值,毕竟以人类现有技术技巧,你就是台人肉切割机、撑死也就能将人分个二千来块。

何开心看一眼百度百科上给的数据——得,人九六年碎尸不也有两千多块,这么看来也不止他一人毫无长进【

……站在大屏幕前部署下一步动向的黑盾特别行动小组领队韩沉警官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此刻他正考虑自己要不要趁而立之年多报一门技术课——他光是从正对面那开小差的小子的表情都知道何开心都心猿意马到了哪儿,这读心术还不赶紧发扬光大再申个什么非物质文化遗产?

思及此韩沉“啪”的将激光笔扔回桌上,就像任何哪个老师都爱点那些上课时从来不敢跟自己对上视线的孩子般道:“何开心,你有什么高见?”

何开心遥望警察叔叔那半点儿谈不上和善的脸色,也真像被严厉的老师揪到上课睡觉的学生似的从椅子上弹起来……却、忘了自己还被韩沉的手铐拷在转椅把手上,连人带椅子发出巨大的动静后,才尴尬地答:“报告领导,不敢有。”

韩沉欺负他一下自个儿倒是舒爽了,摆手让组员各归各位,自己靠在门边当着艰难地拖着转椅往外挪的何开心的面——扣上了门板。

何开心抬眼看他:“领导,我严重怀疑你是想给我上一课:当上帝关上我所有门窗时,领导你一定会亲自给每个缝儿都糊上水泥。”

“胡说。”韩沉和蔼的勾起嘴角,“人民警察信奉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唯物论,哪儿有上帝什么事儿?”

何开心仰头深重呼吸,长叹着感慨:“你可别栽在我手上!”

2.

韩沉有没有可能栽在自己手上何开心不知道,但从三天来八个现场的分析结果来看,目前已经有两名死者栽在了同一个凶手这儿。

起先是上周五,何开心回家路上突然想吃白斩鸡,便身体力行去超市买了酱料,再亲自打电话给钟点工阿姨让她把冰箱里快冻成精的老母鸡给处理好。他到家只需随便调个味儿就能算开启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新纪元,没想上午还说会早点儿回来的韩沉一个语音飞进他微信里,这鸽子一放就放到了周日凌晨。

何开心都不记得自己那时是快睡醒了还是才刚睡下,梦里他听到开门的声音,迷迷糊糊爬起身就见韩沉负荆请罪提头来见【

只是当何开心揉了三回眼睛却依旧清清楚楚看到韩沉手里的人头时……“卧槽韩爱卿,你这是给朕打下了哪里的江山啊?!”

韩沉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身也不知是天赋技能还是跑错片场的匪气,道:“我看你长得就挺像江山的。”

……何开心一个激灵清醒了,但他讶然发现“梦里的”韩沉没消失、韩沉手上提着的人头也没消失。

嗯,他知道了——即将消失的明明就是他亚太非著名青年犯罪心理学家何开心的光、辉、未、来啊!

接下来五分钟何开心一个打挺跳下床飞快洗漱更衣,韩沉就拎着那颗脑袋给他讲述前因后果——

周五傍晚接到电话报案:下城区某单位宿舍楼顶层突然被锁,同栋住户里两个老太没法上楼收衣服,又是老小区福利房所以连个开锁的物业都没有,最后还是年轻力壮的五楼住户帮忙撞开顶楼铁门,这才给人发现了沐浴在黄昏晚霞中、仿佛火焰燎烧般的血肉地狱。

屋顶房檐周围防止积水而开辟的水沟里全是散发出臭气的褐红液体,就在顶楼晒台正中铺开了一张折叠方桌,桌上是整整一桌形同宴席般摆盘的肉片,其中一段肉眼即可辨别是男性的生殖器。

也得亏发现现场的两个老太相对健康,这要但凡有点什么心血管疾病,指不定这案子开门就是三条人命。只是两位老太的恐慌呼救引来大半个小区的住户围观,少数几个年轻人愕然过后开始拍照发微博,瞬间被疯转的惨案引起网警注意——也是到这时才有人想起打110报警。

接警同事听完对面七嘴八舌断断续续的描述后直接将案子递到重案组,过不到一分钟网络科那边来电话说第一条相关微博转发已经破万,这事儿已经以警方最不希望的方式捅出去了,这种天然大案便自然落到了黑盾组头上。

“然后一直到周六晚上,那附近一代接连报了八次警,每次都是天台,每次都是肉宴,刚刚倒好了,直接一颗人头。”韩沉拎着手里这颗脑袋反复观察,他们出警后发现这颗人头,封袋后正要回局里调查、检验科的车(没挂警牌)就被围观人群堵了。

韩沉当机立断带着人头上了唠叨的车,半途中决定直接拎他们吉祥物到组开工,便让唠叨将他送到何开心门前——只是他一路上为了保护颈部切口完整就没放下这玩意儿,等他进门找着睡他常用的那间客房里的何开心时才发觉——啧,他居然把人头一块儿带来了。

3.

何开心皱着眉开车,韩沉就坐在副驾上拎着那颗脑袋:“这案子好在重案组没碰,这种上来就摆肉宴祭天的玩意儿横竖都是黑盾组的活,也省得再多一道人破坏现场。”

主驾上盯着指示灯的何开心很快抓住了韩沉话里的信息:“现场保护得很好?”

“除了第一个现场被老太太们和后来的围观群众破坏了之外,由于周五这个案子就在微博上爆了的原因,接下来七次报案居然都基本保留了完整现场。”

“所以才知道摆桌和摆盘?”“嗯,连鞋印都找着好几个。”

何开心闻言皱了皱眉,像是韩沉所言与他所想有较大出入似的,也就是这么细微的小动作被韩沉捕捉到,立马心领神会道:“只是这些老校区最近都在进行外墙翻修,出入农民工挺多的,鞋印又跟他们统一发放的套鞋纹路一致,这条线索基本就废了。”

——何开心这才点头。

与此同时俩人同款的SUV驶入岚西市局地下车库,何开心停好车跟上韩沉,蹭对方的警官证一块刷卡进了市局大门。

大厅的同事倒是对黑盾组韩神的名号颇有耳闻,见这人毫不遮掩地拎着人头进了电梯,居然也没露出更多惊讶表情。

何开心进了电梯忍不住挤兑男人:“别说我突然觉得你还挺适合这个形象。”

韩沉睨他一眼:“你觉得我是变态杀人狂?”

“什么我觉着你是……杀人要不犯法你早是了,我就是你死者本者好不好。”

何开心嘴快嚷嚷完,眼见电梯“叮”一声分开门便兔子般窜了出去,生怕自己一语成谶【

韩沉只能以鼻息轻轻喷笑着,不疾不徐地跟进黑盾特别行动小组的办公区域。

不久前才被特批进组的何开心在打卡前仍旧是外人,——尽管同事们早就习惯他们韩队家属傍身,但既然眼下还没到打卡的点、何开心便自觉走进会议室,没在堆积着大量报告和物证的办公区多待。

韩沉将人头递给等候多时的唠叨,自己也进了会议室。他将几次出警的现场照片和初步分析报告拍到桌上,拿起激光笔示意何开心看大屏幕。

他俩就跟此前在这儿拼了两整晚的同事那样,面色严峻地注视着屏幕上一张张扫过的现场照片,何开心看一张眉头就皱深一点,看完首先抬手拧住眉心:“我去……”

“单纯毁尸可能还好点儿,这种仪式性的处理方法反而更让人恶心。”

何开心被韩沉一语道破心中所想也不觉得冒犯,反而皱着鼻峰半点儿也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似的抬头看他:“刚刚是我过分了,你跟他们一比撑死就是杀人狂,你根本一点儿都不变态。”

韩沉深吸口气一掌削上他脑袋:“你还活着我就不是杀人狂,这梗立刻给我翻篇儿!”

4.

“……切口整齐,分离处多为关节或软骨,报告里没提有破碎内脏,要么是你们还没发现,要么就是脏器完好无损。这说明:第一,凶手的专业知识很过硬,这种过硬不止体现在对人体骨骼和脏器的熟悉程度上,更体现在面对实际人体状况时的应急处理上;第二,凶手的心理素质也很过硬,手指手臂切得这么细挺常见,但大腿和颈项切口又整齐切片又细致的绝不多见,说明Ta对肢解人体这事儿相当熟悉,至少并不因此感到任何不适;第三,也是最直观的一点:不论脏器是否保持完好,凶手有自己的肢解流程,一定是先开膛破肚取出器官,然后再对整体进行肢解,——这意味着Ta主观上存在某种强迫意识,也很有可能是洁癖。”

“完了?就这?不行,你得再说点儿让我开眼的。”

——韩沉这话显然意味着何开心刚刚说的这些他们也早有定论,既然是想开眼,那势必也是因为传统刑侦在这种有明确反传统意识的案件中受到太多限制。

于是何开心仰脸看着自头顶睥睨他的韩沉:“限制你们的不是案子而是意识形态,这是个快乐犯。”

快乐犯,又称愉快犯,——这个概念来自日本。

即凶手的目的不在犯罪行为本身,而是通过犯罪引发人们或社会的骚乱、恐慌,从而观察这些反应并为此感到快乐。

这类凶犯与激情作案有很大区别,其中最直观的一点莫过于杀人动机:激情杀人是先有动机→被环境激发→实施谋杀;而快乐犯的动机是泛性的,想要获得愉快体验才是根本。

或许是现行定义的制订者根本不相信有人能从单纯的犯罪中获得快乐,因而我国境内官方层面是没有“快乐犯”这个概念的,目前针对类似行为凶犯的统一口径都是变态杀手,毕竟从犯罪中获得快乐本身就是心理变态的一种体现。

——眼下何开心就这么毫无顾忌地将这个未被内地承认的概念脱口而出,想必是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视野里的韩沉因而挑了挑眉,何开心权当他这是预备开眼了,便紧接着解释:“激情杀人的碎尸更接近毁尸,不会有这么整齐的切口和这么规范的切片厚度;而计划犯罪的凶手不会有这么随机的肢解间隔,他们计谋这次谋杀与肢解已经很久了,肢解的过程更谈不上什么享受,他们只想高速、高效地完成肢解这个步骤;但肢解这具尸体的凶手不一样,你看这儿——”

他说着抓住韩沉的手腕,掰着男人的手用激光笔点了点被大屏幕上标上星标的一张图:“图你拍的吧?估计你只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同一个凶手肢解同一具尸体的同一个部位,却分别切成肉片、肉块和肉柱。所以咱们代入一下自己——从切面的平整度可以确定这是一刀切出来的效果,Ta切了第一刀,按照同样速率切了第二刀,这时Ta忍不住想笑了,在原本该切第二刀的地方比划了一下,接着往后挪了一点切了第三刀——于是形成了肉块。”

何开心以手刀模拟切菜的动作,一边给仍旧揉着他脑袋没撒手的韩沉比划:“你看我前儿切白斩鸡的时候不也是,比划两下切了块厚的,感觉厚切也不错于是又切了特别大一块……”

韩沉点头:“然后那块就没入味。”

5.

何开心一时语塞,适逢唠叨进来递报告又被他俩这仿佛讨论腌肉般的语气给煞了出去,他便立马故作姿态地教育:“严肃点儿,这查案呢!”

韩沉一个眼刀就把他劈到原地坐正,自己飞速浏览了遍尸检报告,最后将其中一页摊到何开心面前。

何开心垂头照本宣科:“死者上半女性下半男性……两个死者?”

“看上一句。”

“……鉴于腰腹部切口连贯一致……”何开心一愣,“同一个人?上女下男?——卧槽我以为‘扶她’就是个梗!?”

韩沉听不懂他满口当下时兴的网络用语,只能沉默地盯着这小子,直盯得何开心想给他跪下【

“行了,分析半天也不靠谱,我也不能满大街逢人就问‘杀人你快乐吗’,没你什么事儿了就回去吧。”韩沉顿了顿,临出门前又补充了句,“这几天我没时间回家,得空就去我那儿调整一下,你自己好好上班好好吃饭好好……”

“好好好好一切都好,就是得给你点播一曲常回家看看,我不图你为家做多大贡献来着!”

韩沉被这冤家的口头便宜占得头疼,回身又是猛力呼噜了把何开心被他百挠不折(韩沉:是这么写的么!)的脑袋,这才打起精神出了会议室。

……然后直到早上,韩沉也不知吃错什么药了,回来开完会就把何开心拷到转椅上拉到身边补眠。一补补到最新报告递到手上,韩沉才终于开恩从何开心已经完全没知觉的那边肩头上爬起来。

此时何开心已经将国内所有涉及碎尸——且绝非胡乱毁尸的案件报道翻了个遍,一边用韩沉的权限从系统里调出相应案件卷宗,就这么一边网络留言、一边官方结论地对着查下去,最终还是落脚到与这个案子尸体状况最接近的——南大碎尸案上。

虽说从间隔时间对应的凶手年龄和卷宗里二十多年前的技术警对凶手做的侧写来讲,两个案件基本可以排除同一人作案的可能性,但模仿犯案抑或崇拜犯案的可能性就相当大了。

——何开心一边将自己所想认真同韩沉说着、一边抬手方便韩沉给他打开手铐。

接着就见韩沉熟络地从他裤袋里摸走俩人一模一样的车钥匙,串在手指上绕着圈儿示意何开心跟上。

“现在去哪儿play?”

韩沉扭脸剜了这不讲骚话不开心的臭小子一眼:“死者家里也能play?”

何开心讪笑着:“这不胜在惊险刺激么……”

他话音未落赶紧闭上嘴——毕竟韩沉此刻的眼神可太惊险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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