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V二更】(1/2)
云宴觉出几分不对劲, 便吩咐春眠和知晓在东苑外守着门, 她进去看看。
东苑外有一排竹林掩映,门口也是绿树成荫,崇明帝专门在这里修了一座温泉水池, 是因为她这些年病弱, 尤其冬日, 经常需要多泡泡以活血筋骨。
但这处地势并无天然温泉,是每日耗费大量人工烧制的热水,再加入各种有益于身体的名贵药材。云宴刚拂过门口的珠帘,便感觉一股凉飕飕的冷气扑面而来, 原本温暖的池水全被放干净, 都换上了寒凉刺骨的井水。
门口到里间的水池还有一段距离,沿途挂了成排的轻纱帷幔,云宴抱着刚从承志宫拿来的干净衣服和一筐包扎伤药, 没往里走, 只是站在纱幔之外,先听了听动静。
没有听到有洗澡的水声,云宴有点奇怪,试着喊了声,
“连雪淮, 你在里面吗?”
无人应声。
云宴轻轻撩开纱幔一角, “连雪淮……”
忽然纱幔被一阵大力猛地拉扯,云宴的手腕被狠狠抓住往前一拉,扑通一声水花四溅里, 连雪淮浑身湿透将她按倒在水池边上。
“你是谁?”
冷漠森寒的语气,连雪淮的手指凉如冰棱,掐住云宴的脖子。
云宴后腰抵在水池边硌得生疼,可眼前这诡异的情形,她根本在意不到那点疼。
眼前的人全然没有了一丁点儿往日冷清淡然的姿态,他的墨发散在身后,湿漉漉的衣衫贴在身上,昔日俊逸的眉眼仿佛忽然挣脱了某种束缚,变得邪气又鬼魅。
他眼睛赤红掐着云宴,下颌一线冰凉的水珠滴落,落到云宴憋得通红的脸上。
“连雪淮,你……你怎么了?”云宴被掐住脖子,呼吸困难。
“说!你是谁?你来做什么?”掐住她的那只手愈发用力,仿佛根本看不到手下之人的大力挣扎。
“连雪淮,你快放开我,我是云宴啊。”
云宴现在才开始心慌,完全不对劲儿,她甚至觉得面前这人肯定是哪个脾气暴虐的家伙穿越来了。
可连雪淮却松开了手,赤红的眼睛里一片茫然,愣愣盯着云宴。
云宴见他松开,抬脚就去踹他,结果又被连雪淮摁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从来不知道这看起来温雅的南渊世子有这么大力气,这简直和平时判若两人。此刻,他眼睛里的赤红却慢慢变淡,盯着云宴的脸,轻唤:“云宴?”
云宴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跟失了魂魄似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整个水池全是冷水,而此刻云宴也衣衫湿透,加上这诡异的情形,简直从头凉到脚。
忽然连雪淮沉沉倒在她肩膀上,咳嗽几声,有温热的液体隔着潮湿的衣服蔓延开来,鼻尖嗅到的都是血腥。
云宴靠在水池边没有动,许久之后,肩膀上的重量消失,耳畔传来清淡的声音,“公主。”连雪淮没再靠她身上,站在她面前。云宴抬头的时候,看到他的眼睛不再赤红,和以往一样清清淡淡的,
“你……你知道我是谁吧……”
云宴试探地问他,下一刻,连雪淮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出了冰凉水池。
“连雪淮?”云宴顾不得冻的直哆嗦,又喊他一声。
只见他此刻长发散乱,衣襟松垮贴在身上,唇角因刚吐了血殷红一片,衬着白皙的皮肤,莫名有几分邪气。
“是我吓着了公主,此处寒凉,公主快些回去吧。”
声音带了温度,不似之前那般森寒,他站在云宴面前,已经恢复了正常。
“你确实吓到我了。”
云宴一直盯着他看,除了好奇他忽然性情大变,也觉得这人神色切换自如。明明方才都那个样子了,现在还能这般淡定地和她说话。
云宴目光灼灼,终于看的这故作淡定的人,面上现出一丝不自在。
“公主……抱歉……”
“噗——哈哈哈。”云宴再也忍不住了,因为连雪淮真的十分认真在道歉,眼睛里还有一丝无措。
难得见到他这样无所适从,云宴也就不再追问,转身去纱幔后面拿来干净衣服和伤药,将手里那间织锦云纹的常服递给他,
“这是我三哥的衣服,浅色的不多,你先凑合穿吧。等你换好衣服来东殿暖阁。”
云宴其实心里有许多疑问,比如他为什么忽然性情大变,为什么喜欢泡冷水,可现在她自己也快冻僵了。
云宴抱着药先回了东殿,春眠和知晓见她浑身湿透,脖子还有一道掐痕,实在有些想不到这两人发生了什么。
“去弄两碗姜茶送过来。”云宴吩咐下去。
等到云宴换好衣服,姜茶也送来了,她自己先喝了一大碗。不一会儿连雪淮换好衣服过来了。两个小丫鬟自觉关上了门,云宴有些好笑,示意连雪淮,“快喝了吧,喝完了上药。”
连雪淮自觉喝了姜茶,但他拒绝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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