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1/2）

夜风吹拂脸颊，将白天一直缠绕着脑袋的郁闷一扫而光。一个女孩，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随波逐流。到处是如钻石般闪耀的霓虹灯光，夜幕下的城市格外的柔美，如同另一片海洋，每个人都像一尾鱼，游弋其中，在晚上，人们脸上的笑容要比白天真实而欢畅。

又来到这个地方，上次安宁生日，也是在这个地方。却春依旧坐在同一个位置，静静的等待。

等待，有时折磨人，有时很美好，因为有想要去等待的人，所以才义无反顾。心中装满思念，即将决堤似的。等待，变得很漫长，几乎一分一秒都放大了不知多少倍。

忽然有只手捏了捏却春的脖颈。那手上有薄茧，熟悉的触感抚上皮肤，就像干涸的田地终于得到了雨露。身后是安宁传来的温暖，鼻尖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却春转身，毫不犹豫的环住了他的腰。紧紧的拥抱，不想再分开。

安宁的声音来自头顶，亦或是胸腔“你怎么跑了，傻瓜吗……”

“对不起……随身听被我奶奶摔坏了……磁带也坏了。”

“坏了就坏了呗，她没打你吧？你别总和奶奶置气，你这么出来她会担心。”

“我想你。”

安宁顿了顿，揽住却春的肩，“我也想你……对不起，我那天凶你了。”

却春没有接话，她仿佛抽空了所有力气，只有紧紧抱着安宁才能站稳。眼泪止不住的流，把安宁的衬衫都蹭湿了。

这是个气温舒适的夜晚，在广场上遛弯的人很多，这样一直站着不是事儿，投在两个少年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安宁揽着却春，“走吧，我送你回去，边走边说。”

“我不想回家了。”

却春的手拉住了安宁的臂弯。无助又委屈，眼睛湿润，眉毛蹙着，像小动物一样可爱。其实在那么一瞬，安宁的心有所松动，就这么把她带走。可是这个想法马上就被否决。

“不行，你奶奶指不定现在都快疯了。那么大岁数，被气的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过意不去。听话吧，她也是为你好。”

“那……我们走回去……”

安宁捋了一把她的头发，“嗯，走吧。”

什么都不顾的奔向他，本以为此后就可以海角天涯，但是和安宁走了一段路后，才发现这一天的离家出走，也不过是围绕着家不远的一圈打转。安宁不一定会带她走，她也不一定就此轻易放下家人，在安宁身旁渐渐安下心来，发现自己实在幼稚。

“那天……其实……”安宁组织了几次语言，但没能顺畅的说出来。

“我知道，不该管你那么多的，即使你说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安宁顿了顿，摩挲着却春的脖颈，“我不是说这个……”

鼓起勇气般，安宁扶着却春的双肩站定，“我究竟拿你当什么？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他双眼望进却春眸子的深处，“我有时不太清楚这种感觉，不怕你笑话，我真没有和谁好过，所以不知道怎么办，我没法说清楚，但又怕跟你说不清的话你误会我。以前让莉娅激你，你好久都不理我，那时候我事实上挺开心的，我想你吃醋了。我不确定你的想法，但我清楚我自己的，让你听那磁带就是我想说的意思。喜欢你啊，是喜欢你。”

却春低下头，耳根子都红透了。她捏着安宁的衣袖，轻轻靠在他胸前。

“你不知道吧，看你哭着跑了，我特别难受。当时我那么说是不想在那种氛围下说这事。我想等这阵子过去好好和你说的。最近也不好，牵扯到我，你会不安全。”

“今天家里说你找我还随身听，我吓得什么都顾不上，赶忙给你打电话，我还以为你要和我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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