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与花园（1/2）

“为什么呢乌苏斯先生……”

回到他们的居所中，特蕾莎终于把自己一直想问的话问了出来。

“你是指什么？”

“那个时候，您对那位受伤的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特蕾莎取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了被绾成一团的头发。

乌苏斯似乎早就知道会被如此追问，随意地摆摆手道：“那位大人的身上带着枪。他随时有可能杀了那个可怜的家伙……如果当时我没有去演出这么一场闹剧，恐怕我们今天的工作就是收拾尸体了吧。话说你有跟尸体接触的经验吗？要知道在这里可是几乎天天都有尸体等着我们处理的。”

天天？尸体？

这种词汇从乌苏斯的嘴里说出口就像吃饭喝水那么平淡，特蕾莎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见过尸体，还见过不少，但依旧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还有，你也要小心一点。”乌苏斯看着特蕾莎，“如果不小心冒犯了那些大人……唉，我可不想为我的同事收尸啊……”

是这样的吗……特蕾莎重重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但她还是觉得很难受。在那个时候，乌苏斯驮着查尔罗斯圣离开后她悄悄地为那个男人检查了伤势，还递了一些药品给他，但那种程度的伤，不管怎么看都已经活不长了。

她所能给予的帮助，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那些尸体该怎么处理？”特蕾莎又问。这个问题一半是为了熟悉自己的工作内容，一半则是出于她的好奇心。

大叔没有立刻回答，他点燃了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因此回答特蕾莎的是之前的那个男青年，他叫关伯兰。

“当然是丢到海里，沉下去。”

关伯兰冷静地抢答道。

“海里……”

“你别看这块海域风平浪静的，其实下面全都是堆砌在一起的尸体哦。”关伯兰露出了一个戏谑的表情，“海贼的、海军的、平民的……老人，大人，小孩，男的女的……都有哦。”

“行了关伯兰，吓唬一个小女孩有意思吗？”另一个声音响起，这个声音格外沙哑，不仔细听甚至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特蕾莎知道，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名为撒耳的老者。他是这个小小治安所里最年长的人，也是浑身上下伤痕最多的一位。

在特蕾莎来的第一天，撒耳就对他说：“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打发来这里，但既然你来了，我们也不会对你做什么。毕竟大家都是一丘之貉。”

一丘之貉，这个词汇有些微妙。似乎是介于“同事”和“好友”之间，“厌恶”和“喜欢”之中的程度。

明白这一点的特蕾莎乖巧地点头。要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还是挺容易的。

“好了，现在轮到我出去巡逻了对吧？”关伯兰的恐吓被撒耳制止后自觉无聊，便主动走出了这个小房间。特蕾莎看着他与自己擦肩而过，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啊，对了，以前在本部的时候大家都会互相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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