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在榻上翻来覆去,却始终没有什么睡意,便干脆不睡了。起身从桁上取了外衣披在身上,再用一根丝带草草束了披在身后的一头青丝,从枕下拿了玉笛后踱到窗前。
抬头只见满天星斗,一轮圆月从云间探出,正是繁星烁烁,皓月当空的美景。顾戚辰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风雅之士,却也不经感慨,玉笛横吹,一曲幽远的笛声响彻在窗口。
这曲雁归是母亲生前在花楼里所谱的曲子,平生只吹奏过三次,第一次为夺魁,第二次为倾心,而那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是顾燕行登位,成为整个大燕王城的君主的那天,从此母亲便将这白玉笛和曲谱封在锁盒里,埋在了冷宫的歪脖树下。直到这次进京面见梁国皇帝,想到归路无期,便将锁盒挖了出来,将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遗物带在身边。
一曲毕,‘啪啪’的击掌声响起。「好曲!」
「嗯?」闻声看去,驿站后院的石桌旁坐着一名蓝衣男子,正在对月畅饮,好不痛快。
「见笑了,学艺不精,登不得大雅之堂。不知……不知在下的一时兴致是否打扰了兄台的雅兴?」
「额,不打紧不打紧,倒是兄台的曲子优雅长远,是在下出声打扰了才是。兄台何故立于窗前说话,不如下来与我一同饮酒醉,在下,也好和兄台讨教讨教音律。」那人挥了挥手臂,表示被打扰了酒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还相邀一同饮酒。
「这……怕是不太好。」
「兄台莫不是嫌弃我等粗鄙之人不懂音律不成?」那人看顾戚辰没有下楼之意便开口激将。
「这……那便叨扰了。」说罢,离开窗前。将披在身上的外衫规规整整的穿戴整齐,又拿了一件厚实的披风披上。待一切都打理好以后。推开房门正准备下楼。
「公子不可!」夜七宛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房门前,用手中配剑拦住了顾戚辰的去路。
「清风这是为何?」抬眉看了一下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夜七,心里不免小郁闷……大燕男子大多高大威猛,唯有自己生得女儿态不说,又因幼时饥一顿饱一顿的弄得身板格外消瘦。弄得随便来一个男子都比自己高……
「公子,出门在外,应当小心为上。」从顾戚辰在窗口吹奏的时候,夜七便已经从横梁上惊醒了。那些文邹邹的对话,自然也是听了去。
「不妨事,这不,还有小清风护着我,不是么?」对着夜七轻轻挑眉,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公子……」夜七老脸一红,却还欲说什么。
「唉,你公子我就在楼下。还能飞了不成,安啦,我走了。」拍拍夜七肩膀,便侧身溜过,朝楼下走去。
走下楼梯间,从柜台处取了一个酒杯,要了一壶上号的美酒,便朝着驿站后院走去,不多久,便到了后院正中央的石桌处。
「怎的才来?这酒都只剩半壶了,兄台若是再迟来半刻,这美酒可就没兄台的份咯……」蓝衣男子忽然抬头看向顾戚辰,话语一顿,似是看呆了。随即立马举起手中的酒壶,说罢还晃一晃,似乎在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不碍事,在下也带了一壶。」说罢,便也学着那人晃了晃手中的酒壶。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展开了笑颜,伸出食指指了指顾戚辰,摇头道「人精!」说完笑得更开了。
不知为何,顾戚辰也被感染了那份笑意似的,心情也因此轻快了不少。「不知兄台如何称呼?」抬手将自己的酒杯满上后也将那人的倒满。
「楚含殇!」那人抬头,好一个英姿飒爽的男子,轻便的蓝色劲装将常年习武的身板称托得更加干净利落。
「在下顾君昭。」起身行了个君子之礼。
「君昭?好名字!跟兄台但是很相称。」
「楚兄谬赞了,名字乃家母所起,倒没有什么相称不相称的,顺口便可。」说到母亲,顾戚辰举起酒杯饮酒,以袖遮面,将自己的不自然尽然遮在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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