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季中临说：“今天陈京没有来。”

汤淼面露难色：“我不可能同时请他们俩一起来。”

陈京不知从谁那里知道了今天会有钟灵在场，所以他的拒绝也可以免了家庭伦理剧的鸡飞狗跳。陈京与钟灵在一起这些年都一声不吭，所以人都默认他是个有点软弱的好男人，对于今日的局面毫无展望。可能他上辈子是个烟花成精，平日里不声不响，时候到了就能炸得满城侧目。

虽然婚姻破裂之后能订立和平外交协定的不在少数，但是假如在分开户口之前能够友好相处的话，大部分离婚都不会发生了，何况其中还插着一个在陈京心上一下一下挠着的第三人，他没来是明智的。

汤淼现在漫无头绪，但是他不知道另外一个自己也正遇见了问题。

钟灵身边最近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

随着陈京的离开，人人都非常清楚，她最近的生活产生了某些变化。

比如她必须要一个人回家，比如她不用再做两个人的饭，于是整天点外卖。一人独居安全感成谜，不过钟灵倒一直很冷静，她积极联系民事诉讼律师，为自己的财产官司作准备。

但是上述大部分事情都只是正常的生活变化。

除了某天早上下楼，她发现自己收到一封信，里面摸起来有点鼓鼓囊囊的小玩意儿，打开一看，是一截指骨。

“不太像个人类的骨头。”她皱起了鼻子，对做笔录的警察说，“就算是人骨，也是从实验室的骨骼标本上取下来的。”

她之所以不觉得非常可怕，可能就是因为它是一截白骨，跟现实生活中的人手相比还是差点意思。但是虽然打了折扣，其中的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民警工作多年处理过多种民事纠纷，大大小小的场面见过不计其数，但是收到一截指骨对于他来说还是第一次，不由得重视了起来，嘴上还是安慰她：“也许是个恶作剧吧，猿类的指骨也是这样的。”

“你是独居吗？”问清楚大部分情况后，警察例行公事地问。

年长的警察表情淡淡的，独居女性向来是危险高发人群，钟灵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一个人住。

“记得锁好门窗拉好窗帘，遇见有人敲门也要小心些。”警察先生嘱咐她。“最近不要自己一个人回家知道吗？”

钟灵点着头答应了，她在警察看十三岁夜不归宿不良少女似的眼神下再三保证会注意安全，这感觉还挺新鲜。她明显是一个人来的警局，好心的警察先生正好下班，捎了她一段路。

“我还是独居安全一点。”她想。

不知是不是错觉，第二天钟灵出门去附近的超市采购，走到半途真的觉得有人在跟踪她。她加快了脚步，那个跟踪她的人也越走越快。她停了下来，那人似乎就站在她身后一动不动，钟灵的第一反应是快跑，现在还是青天白日，监控都能拍得到，偶尔会有行人经过，在此时此地违法犯纪似乎不太符合大部分人的思维习惯，钟灵继续保持了匀速运动。她没敢走快，只是打开了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相机照到了她的半张脸，她身后空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

奇怪的是，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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